脚跟脚的追出去,也不是飞燕的对手。
人已经看不见了。
秦月华一路跑出村口,双手做喇叭状:“殊青!”
回音在渭山里回旋环绕。
“我在……”
秦月华听到回音心里一喜,把斜跨布包甩在身后甩直了胳膊往前跑。
终于看见山路上驻步停在那的殊青。
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你跑那么快干嘛?”一边说着一边顾不上歇脚,从包里掏出钱袋来。
上面还有三片竹叶和殊青字迹,拉开之后全部倒出来,除了三锭五十两的银子,其他碎银子重新装回去。
把一百五十两银子塞给殊青。
殊青眉头一挑,这丫头这么大方?
“给我的?”
秦月华细心的系好钱袋口儿,义正言辞的说道:“穷家富路嘛,在外面不必在家里有吃有喝的,还想吃什么吃什么,在外面也不要一味地只想着赚钱,首要的是吃饱穿暖,千万不要亏了身体。”
殊青耳朵嗡嗡响,这是丫头交代的?真心的吧。
看她眼里如星河般璀璨,殊青看不出有一点假意来:
“我要五十两就够了。”
把其他两顶银子又重新塞进了月华的手里:“你也不要省着,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花完了夫君再赚。”
秦月华一看这银子,不知怎的,触了她心里最柔软的那快地方。
嘴巴一撇扑上去垫着脚抱紧了殊青的脖子:
“我就知道我秦月华命好,没有嫁错人,你这么疼我我死都知足了。”
殊青竟手足无措起来,一套租来的凤冠霞帔,租来的马车,再加上这一百两银子。
就把她感动的不能活了?
原来,心疼一个女人是这样心疼的。
殊青的手慢半拍的抚摸着丫头的后背:“感动归感动,也不能去死不是?”
这口气自从住在渭河村,是越来越地道了,官腔是越来越淡了。
“我肯定不舍得死!”秦月华懊恼的捶了一下殊青的心口:
“快走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殊青跨上马背的那一刻,整张脸阴沉了下来。
眼里的戾气如夜里匍匐在树梢上的鹰隼,一旦出现猎物格杀勿论。
他不敢回头看月华,他心知自己无意中的眼神吓了她好几次了。
正因为如此,他越发坚定自己的信念,他一定要活着回来。
桃花苑。
殊青一回来,蒋少奇就得到了手下的汇报。
早早的在翠竹阁等候。
一看到回廊尽头的人赶紧拱手单膝下跪:
“恭候七王。”
殊青脚步轻盈淡淡点头,从阿木手里接过面具,直奔内阁。
反手关上门只留阿木在身边伺候。
书房桌上近来一堆的奏折被分成三部分,殊青一摞上抽了一张。
这三类分别代表朝廷的三股势力,又威胁让他返京的,言辞之意更是夸张,什么不顾太妃的安危。
还有一股势力是他自己军中的军情。
这第三股势力就有意思了,是上奏徽皇多种变法以法治国方案的不满,请他觐见相劝。
朝中上下殊不知他七王是摄政王,可他从小体弱声称活不过八岁,即便先皇在世也不敢左右天下子民包括臣子,将皇位传与一个随时可能早亡的人手中。
也给了诸葛乾登上皇位的资格。
在徽皇诸葛乾的眼里,自己这七王便是最大的威胁,他不觐见还好,越是觐见他越会一意孤行证明他的独到之处。
都是一些无用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