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好像自己干了一件杀了他爹娘的事。
那眼神里完全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所有的感情在他眼里便显得毫无立锥之地。
是啊,她们之间能有什么感情可言呢?
秦月华本对那捡来的胭脂并没有打算一直生气,兴许是姑娘家骨子里就有这样的情绪。
可这个眼神瞬间把秦月华所有的寄托打入冰窖。
“反正你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去找普通的大夫根据四季调养,三年自然会康复。”
秦月华说完起身准备回房间,倏然在院中定住脚步,回头时,他单手背后站在伙房门口,眯着的犀利眼神正好迎来。
“嗯。”
他连嗯一声都让人觉得裹着冰。
秦月华脚步没停,回到自己房间,她坐在殊青亲手做的梳妆台钱,看着铜镜里自己的样子。
她可能自作多情了,原本对婚姻的看法是很简单的,就是需要一个能干的男人就行。
可现在怎么觉得只能干满足不了她的心了呢?她更希望男人能爱她,心里一直都装着她。
这是不是圣人口中所说:欲望是万恶之源的说法。
就如王秀和这位自己的母亲,如果一开始她对秦大河并没有感情,他在外面养柳玉蝶就不会被刺激。
也就代表,自己的娘其实深爱着爹爹的,真的当她大度到不在乎爹爹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的时候,实则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一开始,秦月华还是最初的想法,只要男人能干活帮助家里改善生活就够了的话,那自己就不会以为小小胭脂就闹得自己心里不痛快。
糟心!秦月华骂了铜镜里的人:秦月华你也台有出息了,就一盒胭脂而已,至于吗?
拉开抽屉,里面那盒桃花胭脂粉静静地躺在那。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还有飞燕那扭曲的驴叫声音。
秦月华伸头看向窗帘,这一看,殊青牵着飞燕缓步出了院门。
“他真的要走?”
秦月华心跳消失了几个节拍,扶着桌面猛地起身。
她突然在门口站定脚步,直勾勾的看着一人一马的背影。
头也没回?
秦月华咬牙,兴许不是走的,是上山伐木去了。、
可看看院子里西墙打的斜顶棚下面,堆了好多木头,这都是殊青最近这几天忙下来的成果,足够用好几个月的了。
秦月华赶紧跟到大门口顺着巷口看,果然,殊青并没有向山上去,而是右拐踏上村道。
秦月华一路跟到村道上,站在路中间毫无掩饰看去。
那么远了?即便是回头也很难看清自己了吧。
秦月华瞬间觉得视线模糊了,他出了村踏上山路的背影看不见了。
就这么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交代?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就算没有儿女私情,好歹她秦月华着实救了他两次命了。
从头到尾连感谢的话都没有。
气死她了,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小心眼的男人?难道还要她一个姑娘去哄不成。
没门,她秦月华前世可是万人敬仰的国医,她才不会跟低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秦月华气的跺脚,双手紧紧地攥扎,心里狠狠地诅咒: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要是三天后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月华,这是咋了?”
回头一看,自己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后,也不晓得她来了多久。
正甚至脖子看向村口的方向:“他上哪儿去的?不会不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