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胡思乱想了,要是咒人真的有用,那世界上人得死一大半。”
秦月华说完拿起锄头箩筐边上山了。
王秀和紧跟出来几步,欲言又止道:“其实俊华那孩子并不坏。”
秦月华没有理会,一直忙到傍晚才回来。
一到家开始炮制草药,有些必须常备的药是要备好的,以便不时之需。
秦月华倏然想起先前母亲说的话,俊华和那家人都不一样,不爱说话。
看自己和母亲的眼神更多的是伤感,好像他知道她们母女从一开始就很苦。
秦月华记得自己九岁那年,志华刚好一岁,他跟着秦大河第一次来家里玩。
送了志华一个拨浪鼓,即便后来被芳华认出来是她弟弟的,踩烂了也没能给志华。
晚上,秦月华困得直打哈欠,外面传来一阵马驴相间的叫声。
撑着眼皮打开院门:“你怎么才回来?”
“逛的忘了时辰。”殊青纵身下马,拍拍飞燕的屁股,任由它乖顺的回去见媳妇。
飞燕身后的板车上堆满了酒席所用的东西。
秦月华帮着卸货,忙完这一切秦月华是在困乏无比,殊青还在房间念着账单。
殊青的声音戛然而止。
“月华?”声音格外小心。
起身一看,这丫头已经睡着了。
殊青扯过被子给她盖好,站在窗前许久,像是在欣赏着一件国宝。
他默然的展开手心,那张字条上赫然写着:鹤已怀疑主子不在府上,请主速回。
再看向熟睡中的姑娘时,她安静的脸上好似镀上了一层纯洁的光晕,模糊却又美的如星辰般遥不可及。
“嗯哼,嗯哼……嘶……”
殊青猛然回过神来,叹气!飞燕若是能换个叫法也算它知主此刻的心情。
真是大煞风景。
小心翼翼关上门,殊青出门仰头看去。
寒星拱照的星空之中金鹰盘旋,那可是殊青网罗天下消息的“武器”。
旁人用的多数是飞鸽,好训话,他,偏偏要用最南浔华的金鹰来当眼线。
殊青并没有召唤金鹰,从怀中抽搐一枚细小的竹笛吹了两声。
那金鹰盘旋两圈后便消失了。
他不用看也知道阿木在催他速回。
清晨,秦月华因为新有牵挂气的很早,到是努力了好机会才脱离了床的封印。
秦家院子里哭嚎成片,一点都不像是过两日就办酒的模样。
刘氏哭哭啼啼:“我家俊华咋就这么命苦呀,好好地一小伙就这么残废了。”
“别哭了,大夫说了要不是有人抢救的及时,俊华就死了!”
秦大河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胡子拉碴,这一夜他经历了几经周折的噩梦,听着哭哭戚戚的娘,他的心又疼了起来。
芳华在一旁六神无主,昨晚爹爹陪着俊华一夜,她只能和母亲同床。
听了一夜柳玉蝶神叨叨的话,什么报应了,什么不该害别人的孩子了,什么鬼来索命了。
好不容易秦芳华熬到了凌晨,实在受不住眼皮终于合上了,她娘却嗷唠一嗓子跳起来硬赤脚在地上朝着老院磕头。
脑袋都磕破了,嘴里说着对不起啊,志华,对不起,不要在缠着我了。
因为这句话,芳华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秦大河进屋又瞧了一眼,昏迷种的俊华发着高烧,人家郎中说了,等烧退了就算他从鬼门关回来了。
“不知道俊华是不是烧糊涂了,方才说话了。”秦大河出来回报。
刘氏肿的跟铜铃一样的眼睛使劲掰开了一条缝:“说话了?说的啥?是不是饿了?”
“他说要见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