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救兵?秀和,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找你来打仗的。”
刘氏正在秦家新院的堂屋里叨叨。
王秀和就是看着刘氏不说话,反正她现在谁的话都不听,就听月华的话。
要是知道吵不过就不说话看着对方。
“嘿?你脑袋瓜子被驴踢了?你到是说话啊。”刘氏急的直转圈:
“操办大河和玉蝶的婚事不也是你许的吗?咋?现在钱不够,你就不想操办了?你也是大河的媳妇儿,掏出点月华卖马的钱补贴补贴咋不成了?”
说道末了,刘氏咬着牙手中拐杖使劲戳着地面:“再说,月华不是秦家闺女?就算是嫁妆那也能拿出一部分贡献贡献这大家吧。”
王秀和瞅了一眼外头,月华咋还不来,她应该知道娘吵架罪不在行了。
“你看啥看?就算是月华来了这事儿她也没资格管。”刘氏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王秀和。
这女人跟谁学的装哑巴?
还真是气死她了,总不能掐开她的嘴逼着她说话吧。
“不就是结婚的事情吗?娘,咱有钱,补多少?奶你说吧!”秦月华呼哧呼哧就跑来了。
人刚跨进门开,爽利话也到了。
王秀和瞳孔一缩看向女儿,教她来吵架的呀,她咋答应了?
再说,有些事心照不宣,她们娘俩心知肚明,老太太棺材本都给那家了,到头来病没看好,结婚还要她们补?
刘氏愣了一会儿,猛然笑开了话:“瞧,还是月华懂事。”
“不过初七那天分田,柳小娘的那一份田得给我。还得我亲自抓阄。”秦月华补了一句。
王秀和就说嘛,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咋能说赔钱就赔钱呢。
“我觉得月华说的对,这婚事差了那十几两的预算我们出,也算是我们娘俩出钱出力的把玉蝶娶进门的,她就得孝敬我这个大的。”
秦月华赏心悦目的赞赏了一眼母亲,说的对,连顿句之间用的语气都对。
刘氏笑开的脸拧巴了,咂咂嘴来回踱了几步一咬牙:
“成,不就是一亩地嘛。”反正俊华和大河还有他,加一起三亩地呢,还能养不活一家子?
事情说好了,刘氏把那日和儿子商议后凑齐的五十两银子拿了出来。
这钱也是刘氏的棺材本,柳玉蝶看病剩下的。
至于麻仙儿,实在请不起了,眼看着分田在即,还是先操办婚事。
再不操办婚,玉蝶和俊华娘俩的二亩田,就等于少种三年呢。
“你可要做好账本,我是要看的。”刘氏看着最后的家底儿交给了这娘俩,心里瞬间空唠唠的。
“那当然。”秦月华数着哗啦啦的碎银子,把自己鼓鼓囊囊的钱袋打开。
刘氏的眼睛看直了,脖子伸出去老长,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塞进钱袋里去。
“我们补二十两!”秦月华倒腾倒腾,捏出来一块十两重的金元宝,又放回去,最后寻摸到一块二十两的银锭子:
“那,这是我们出的二十两,就当是买田的钱。”
看着秦月华拉上钱袋,刘氏赶紧移开目光,心脏扑通扑通猛跳了几个节拍。
这死丫头卖马的这些钱够她死好几次做棺材的了。
往前,怎么都没想到这死丫头怎么看怎么像是赔钱货,这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