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这女人,怎么学的跟月华一样这么拧巴?
“好好好,秀和,你说的对,可你也得理解我不是,你就说说没有田咋活?你能说出个办法来,我秦大河今儿就服你一回。
再说让月华去道歉那就是走个表面功夫,哄哄他薛钱贵,等地到手了谁是孙子谁是爷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秦大河苦口婆心,软的硬的都使了一遍。
王秀和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田对她们来说那就是命。
“别想了,上门道歉的礼我出,我出还不行吗?就让月华走一趟。”
秦大河等不及了,太磨叽了,这种问题还用考虑?
这事儿一定下来,初七之前他和玉蝶的事儿就来个喜上加喜摆上那么几桌,事儿成了之后,正好初七能多分二亩地。
“走一趟就走一趟,你可不能让月华受了委屈。”王秀和解开丢在案板上,拍拍打打身上的面粉:
“月华……”
秦大河看着女人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嘛的!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啊呸!”
薛家宽大的双扇红漆大木门外,进出络绎不绝。
正赶上过节,又快分地了,这不,刚好薛钱贵的腿还废了。
趁着这个机会,乡亲们家家户户的来看望,送礼的人排了好长一条队。
有钱人家的雇个马车牛车,没钱的手里大盒小盒的拎着,各个望眼欲穿的伸头往里看。
“这玩意还拿来送礼?滚!”
啪!
一副竹篮子被丢了出来,鸡蛋烂了一地。
“我的鸡蛋呐!”李氏扑倒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着。
“人家薛钱贵家里会缺鸡蛋吗?”后头排队的人昂首挺胸的指了指身后牛拉的板车,上面大箱小盒堆成了小山:
“瞧见没,上好的锦缎布匹,还有这滋补身子的百年人参,蒲山雀舌,样样都是好东西,你那些烂玩意还值当哭啊,滚吧!”
此话一出,后头排队的乡亲们发出了惊呼:“嚯,这霍家真是财大气粗啊。”
“可不是吗,去年他家就多分了三亩地。”
就在这时候,队伍最后又来了人。
“我考!秦大河,你他娘的怎么又来了?”一人说话,所有人像是被喊了军令似的,齐刷刷的回头看去。
“秦家又来了!”
“可不是吗?还带着秦月华那丫头来的,他不怕被打死吗?”
议论声传来,秦月华掏了掏耳朵:“爹,回去吧,人家都说了,咱们要是去得被打死。”
“闭嘴!还不是你闯的祸?”
秦大河压低声音回头怒瞪了一眼月华,回过头去陪着笑脸卑躬屈膝的跟乡亲们打招呼:
“你们也来了呀。”
没人理他!秦大河尴尬的嘴角的笑容不知道该转移到哪儿。
现在这个时候谁敢跟秦家扯上关系,那就是公开和薛钱贵为敌。
秦月华来的路上就料到是这样的局面,而且她也没打算能从薛钱贵手里分到地。
就连后路月华都想好了,殊青干木匠她行医,反正饿不死。
队伍往前挪动了一下,秦月华这才留意到出来的人有的客客气气满脸堆笑,有的人直接连礼物都被轰出来了。
这样的风气已经深入每个人的骨子中了。
“秦月华来了。”队伍最前头不知道是谁嗷的一嗓子。
这下,整条长龙最前一段的人齐刷刷的回头看来。
秦大河吓得腿一软:“他娘的咋呼什么?来了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