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倒抽一口凉气,呆呆地看着被架着的那人。
是的,诉状上写的清清楚楚,刀玉飞。
他浑身颤抖的厉害,眼神里充满纠结和痛苦,秦月华却看心头疼。
人心坏了,她医术再高又怎么救得了人心呢。
她想起了师父曾今的忠告:为医者仁,为医者不仁,原来是这个意思。
“老老实实给本大爷画押,不然免不了皮肉之苦。”
声音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得意,宛如泰山压顶般将所有众生蝼蚁狠狠地压下。
秦月华的眸子里闪过毫无温度的戾气,莞尔一笑,红唇百媚生:
“你不敢动我。”
“你说什么?大点声。”县太爷不耐烦的拍桌。
听见声音的师爷冷不丁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县太爷:
“他说您……”
“让她自己说!”
秦月华摇摇晃晃的起身,指着那张自命清高的脸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说,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动我,因为我是皇亲国戚。”
“皇亲国戚?”
县太爷瞳孔一缩。
上下打量秦月华,身材瘦小面容白皙,那眼神倒是有几分戾气,很快,他便清醒过来。
皇亲国戚会跑到渭水村去?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唬他?即便这杀人之罪可免,冒充什么不好,敢冒充皇亲国戚,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不信,你可以把捕快从我身上搜去的竹鞘拿来看看!”秦月华扬了扬下巴。
既然人心难测,她只能拼运气了,留得青山在不怕讨不回这口气。
这下,县太爷狐疑的转了转眼珠,摆摆手让师爷下去。
那师爷退出前堂从偏殿进了后堂,没多久,师爷脸色难看的从偏殿探出头来:
“老爷!”
县太爷瞳孔一缩,看了秦月华一眼,难道真的有蹊跷?
衰朽进了后堂,顿时堂中只剩下秦月华和刀玉飞。
押解他的两名狱卒在棠外一左一右的守着。
“对不起,我……走投无路别无他选,他们简直不是人,我本事原告,却因无钱上交买路钱,成了被告……”
刀玉飞跪在地上声音微弱,抬起的脸被杂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
秦月华面容平静头也没抬,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弧度,对于可恨之刃她觉不会再信第二次。
见秦月华不予理会,刀玉飞垂下脑袋不再解释。
后堂中。
县太爷二人端坐于油灯下,圆桌上那把木质竹制刀鞘已经被退下来搁置在一旁。
那把镶嵌着紫铜雕花的把手上,那颗红宝石内赫然出现的皇家禁用之字——徽!
“嘶!”县太爷倒抽一口凉气:“师爷,你可能辨别这真伪?”
县太爷的脸色已极其难看,这还用辨认吗?
胆大包天之人也不敢用皇室之字,这就好比皇室的名字都比较特殊,一旦用了,那是禁止民间再用的。
别说外头那小丫头有胆子用了,就连曾今富甲一方的姜太郎因为写错了一笔,正好和七皇子的字号碰上了,被砍了脑袋。
县太爷听着听着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老爷,您说若是外面那丫头是皇亲国戚微服出巡呢?”师爷担心这回惹上大麻烦了。
县太爷脸上的汗哗哗的落下,眼神已慌乱不知所措。
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薛钱贵你要害死我啊!”
“老爷,桃花苑的木公子到了!”外头人来传话。
县太爷身体如无骨一般仰躺在椅子上。
师爷反应极快:
“快请!”听说雍华城桃花苑的家主也是一方富商,曾出入达官显贵与皇室中人多有来往,想必他身边的管家见过这刀。
“这还用看?假的!”阿木翩然而至,仅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