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看守城门的士兵刚刚接到上方命令,说城中有人劫法场,以防贼子逃窜,要立刻关闭城门。
正在指挥关门的领头官兵目光中突然露出了惊诧之色,此前掠出城外的黑风又席卷而来,眨眼便到跟前,还是没看清,便从门缝中一掠而过,连带撞翻了两名关城门的士兵,卷进城去,吓得他说话都不利索了,手忙脚乱地指挥道:“快快快……快关闭城门。”
“黑风”卷向了法场,到了法场外猛然刹住。
江川跳下马背,高举起手中证据,大喊了一声:“证据在此,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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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里,草色葳蕤,一阵风掠过满地落花。
面色苍白的吴墉坐在茶案前,平日里那份潇洒自如的气度早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内心的不甘和愤愤。奉命拿人的李甲,带人闯进来时,他双手颤抖地端起茶碗欲饮未饮,直至官兵奔到跟前,终是放下了茶碗,李甲验明正身之后,押起来便走。
驿馆外,孟琢亲自带了数十名官兵和证人江川过来押人,吩咐沿途警备,不得让人靠近,看着吴墉被押了出来,走过去,道:“吴大官人,请吧……”
他话还没说完,忽听江川喊了一声:“小心。”
孟琢眸光一闪,猛地推开了吴墉,一只袖箭从远处射来,直袭吴墉的要害,亏得他及时推开,袖箭偏了一点擦着吴墉的肩膀,带走了一块肉,鲜血直流。
孟琢大喊了一声:“保护犯人,缉拿刺客。”
刺客一击不中,竟不逃跑,紧接几发全射在了赶过来保护吴墉的官兵身上,眼看着官兵追来,心知跑不掉了,竟回手抹向自己的脖子,顷刻间便气绝身亡,等官兵扑到跟前时,直直从房顶上掉落在地上,上去的人摸了摸刺客的脉搏,回身向孟琢禀报。
事情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一般,刚才江川若不是抬头四顾,也不会看到房顶上有人,可后面没想到的是,刺客的手段、自杀方式都是那么凌厉果断,似曾相识……
猛听
。得孟琢怒声吩咐:“把尸首带走,好好查个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
江川这才回过神来,容不得多想,立即看向了吴墉,又看了看地上中箭的官兵,见伤口流的是腥臭的黑血,心知不妙,连忙捡起地上的箭,箭尖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刺客果然在箭尖上抹了剧毒。
糟糕!
若身在药铺,他是能配出解药来的,可附近并无药铺,最近的也在半里外,而吴墉业已昏沉,脸上一片紫黑之气,他立即上前扶住了他。
吴墉的身子慢慢向地上沉去,恍惚间他似是看清了面前之人,身子一扑竟挂在了江川的身上,头自然而然地附在了他的耳边,小声道:“你……你给他们递刀子害了我了,当年的事怪不到我身上,军粮账目一案……是有人陷……陷……”
他声音细若游丝,只有江川这般耳力才能听见。
那孟琢眸色一冷,立即上前,扶住了吴墉,要单听他遗言,吴墉此刻回光返照,竟似明白了什么,呵呵笑了两声,颤声说道:“我现在懂了……我现在懂了……”
孟琢忙问:“你懂了什么?快些告诉我?”
吴墉:“我与他必死一个……”
孟琢还想再问,可吴墉毒已攻心,气绝身亡。
孟琢狠狠瞪向了江川,但也未对他苛责半句,只问道:“吴墉刚刚对你说了什么?原话告诉我。”
江川掐头去尾,只说了中间那句,孟琢虽然将信将疑,却也无可奈何,见问不出别的,便也只能作罢。冲回驿馆的李甲,此刻带着茶馆跑了回来大声禀报:“报!吴墉的茶水里有毒,适才,大约是想自杀,但因贪生怕死才欲饮未饮。”
孟琢接过来闻了闻,叫人记下。
不消片刻,他便安排下了逐项事宜,先是派人抬走吴墉的尸体,一并带走了江川,随后又叫人查抄了吴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