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飞脸色阴沉了下来,目光立即看向了江川,发现江川竟也是一脸的意外。
江川当然意外了,符羽从青州开始就怀疑自己是西梁间谍,理应对栾云飞的处罚决定双手赞成,可他竟一反常态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意外才怪。
栾云飞隐隐感到担心,符羽突然插手,此事就难办了,这小子铁定的身份不俗,不然适才在观星楼上,院监不会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了袒护的意思。
那位院监可不简单,说话办事,一向是八面玲珑,城府颇深,并且他跟皇帝和贤王都颇有渊源,能来这里做监院,可见其本事手段。再者,书院那么多的学子,除了江川,个个都有背景有靠山,可就算当初他当众处置了保国王的儿子,也没见他有出面阻拦的意思。
可见,这一位的身份是多么尊贵。
栾云飞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尽量避免跟符羽发生冲突,他想了想,笑了笑道:“他是他,你是你,该怎么罚领着就是。”
“栾总教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就让我领罚?我做作为主犯,江川作为从犯,却扣一样的分,合理吗?不合理!你自己心里清楚,所以你给了一个霸道的解释,说扣分没有依据,扣分多少仅凭你栾总教习的心情行事。我就想问一句,禁军总教习奉皇命执教尚方书院,就能这么任性而为?尚方书院的学子经过七轮考试,层层选拔,贤王爷费尽心机得到的万里挑一的人才,你嘴唇一碰说淘汰就给淘汰了?事情能这么办吗?”
栾云飞没说话,这小子句句如芒刺背,他在思考如何应对。
符羽接着道:“不能这么办吧?办得武断!办得叫人不服!我问你,是谁给你的权利?尚方书院是儿戏吗?军事操练拢共才几天?就开始对尚方书院的学子下手了?这事要是追查起来,上面的指挥使,下面的枢密院统统脱不了干系!其实我不说,大家心里也明白,摆明了冲着红衣内卫来的!所有尚方书院的学子都是红衣内卫审查过的,因为他是青州人嘛,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你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打着扣分的幌子,打着训练的幌子,把学子当刀子使,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符羽!”栾云飞一贯是八风不动,这会儿也拍桌子了,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你京城的吧?你要知道一个京城人能去青州参加考试,靠的是什么?是关系!是背景!乳臭未干,跟我讲什么官场上的争斗?”
“栾总教习!”符羽也拍桌子,拍得不但比栾云飞的响而且还多,啪啪啪连拍了几下,“栾总教习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就拿我从青州参加考试来说事了,既然你说背景说关系,那咱们就一起说说!前朝末年,青州附近海盗猖獗,海盗武装走私、抢劫商民,青州百姓奋起反抗、可前朝官军素质差,缺乏战斗力,抗盗无能,致使海盗日益严重。大瑨刚刚立国,先帝便破格提拔当时只是一名参将的栾一安,也就是令尊,组建了抗盗队伍。令尊不负皇恩,率军抗击海盗,勇猛善战,屡立战功,获封‘镇远将军’,那时候你也就是个娃娃,随后你跟随先帝,得先帝赏识,仅仅不到三年就当上了禁军总教习。没错你是在小金岭用密音传递消息有功,但也只是比木鹤稍快了那么一点点,先帝也好,当今圣上也罢,是怎么栽培你栾家,怎么栽培你的,大家心里也都有数……”
“符羽!”不等符羽把话说话,栾云飞忍不了了,嗖一下站了起来。
江川看栾云飞气的脸色发白,赶忙也冲符羽叫了声,“符羽!”
江川是示意他少说两句,可符羽哪里会听,少年的热血上了头,反正是豁出去了。
“闭嘴!江川,这事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这是我跟栾总教习之间的事。”符羽吼完了江川,目光一转望向栾云飞,继续说道:“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索性挑明了,你休想对江川下手,豁出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别人你不敢动,就只敢拿一个没有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