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江成跟吕春秀起了个大早。
在路边吃过早餐,打了个包,就进了医院。
白天。
医生都上班了。
吕大宝被推进手术室。
准备接骨。
所谓的接骨手术。
江成知道是怎么回事。
医生趁你不注意,猛的一脚踩在脱臼处,把错位的骨头先归位,再慢慢校正。
那过程,只有在那个年代断过手脚的人才知道。
不是一般的酸爽。
吕春秀留在医院照顾吕大宝,江成得想办法出去搞钱了。
本来都成了千元户。
一折腾。
又只剩下70块3毛。
不过,在江成眼里,这年代遍地是黄金,只要肯弯腰,就有机会。
走出住院大楼。
江成双手插在裤袋里,吹着口哨往后边的医疗废物堆放站走去。
说是堆放站。
其实就是个垃圾堆。
只不过堆放的多是病人用过的东西,没垃圾臭,但刺鼻。
江成扇了扇鼻子,眸光就在垃圾堆里搜索起来。
很快就找到两个白色的胶框。
得有一米长半米宽半米高,里面装满了注射器和空药水瓶。
江成眸光一亮,立马走过去,掀起筐子把垃圾倒了出去。
玻璃瓶破碎,响起咔嚓咔嚓的脆响。
“哟,我还以为是条流浪狗了,原来是个流浪汉。”
这边的声音,把不远处值班室里的人吸引了过来。
听到阴阳怪调的话语,江成回头一瞧,待看清那人,不由得面色一沉,冷哼了一声。
这人他认识。
不单认识还是亲戚。
正是他大伯的儿子,他的堂哥江有财。
靠着家里的关系在县医院混了个什么主任。
人也不咋滴,跟他老子一个德行,狗眼看人低。
说起来。
江贵跟江富本是亲兄弟。
但江贵好赌,江富好学。
一个成了赌棍被儿子送进了号子。
一个成了第一批大学生鲤鱼跃龙门进了国企做高管。
按理,江贵也要沾沾江富的光。
偏偏早些年搞了个知青下乡,江富恰恰下放到双水村。
在江富最难熬的那段日子,江贵成天赌钱压根就没给过江富好脸色,不单如此,还把江富的钱偷去输了。
也就李美艳偷偷的给江富送吃送喝,所以上辈子李美艳临走前才交代江成去投奔江富。
想着江富念着她的恩情怎么着也会收留江成跟江瑶。
结果,江富是个记仇不记恩的主。
一家人把江贵一家恨的死死的。
也就牵连了江成跟江瑶。
“还以为你混个多大的官了,原来是个管垃圾的主任。”
江成冷然一笑,继续翻捣筐子,反唇相讥。
江有财比他大八岁,童年就玩不到一块,现在更尿不到一壶。
“你信不信我叫门卫把你抓起来。”
江有财气的脸色铁青,指着江成吼道。
“你叫啊,你要不叫就是狗,我特么偷了还是抢了,这垃圾上边还写了你江有财的名字不成。”
江成将两个筐子叠放一起抱在手里,就这么瞪着江有财,一副看你想怎样的表情。
“你,你特么就是狗,你一家人都是狗,你老子被关进了号子,我看你也是早晚的事,捡个垃圾还捡出优越感来了,呸。”
江有财冲江成狠狠的啐了一口,说完,几步走回值班室,嘭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切,还以为有多大能耐了。”
江成鄙夷的看了值班室一眼,转身就走。
至于捡垃圾这事,他并不觉得丢脸。
上辈子,被江富赶出去后,他带着江瑶,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