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梅森嘴里怪叫一声,把张杆子吓得一激灵:“你干啥玩意,多亏刚才已经把你耳朵搓软乎了,要不然就扒拉掉了。”
“你立马变成动画片里那个啥来着,对,一只耳!”
梅森嘴里哇啦哇啦的,神情非常激动。
张杆子听不懂,可是刘青山能听懂啊,把蹲在地上的梅森给拉起来:
“你说刚才感觉吱的一下子是吧,那就没问题了,证明耳朵上面的血液循环已经重新畅通。”
真的是这样嘛?
梅森喜极而泣,抱着身前的张杆子,使劲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
“噢,朋友,谢谢你,实在太谢谢你啦!”
他虽然也是搞医学的,但是对冻伤之类的,还真没研究,刚才确实被吓坏了。
张杆子则不满地用袖子擦擦脸蛋,嘴里嘟囔着:“俺就当被老母猪的鼻子给拱了。”
“朋友,你说什么?”梅森也听不懂张杆子的话,疑惑地问道。
刘青山轻咳一声,用英语跟他解释:“杆子叔跟你说,不用客气,这是他应该做的。”
然后拍拍梅森的肩膀:“这下没事了,一会儿给你抹点我师父配制的冻伤药,用不了一个礼拜,你的耳朵就彻底恢复。”
于是这才皆大欢喜,一起进到队部的餐厅。
又是盘子又是大碗的,一样样端上来,桌子上都摆满了。
“来,都坐。”
刘青山张罗着大家都落座,再加上村里陪客的,一共坐了四五张桌。
“噢,很丰盛,谢谢。”
凯文和刘青山还有钟教授以及老支书他们坐一桌,看到满桌的菜肴,嘴里连连道谢。
刘青山致祝酒词,简单讲了几句,最后祝愿大家都吃好喝好。
那些毛子,都喝高度白酒;米国来的专家,都倒上猴儿酒,平时他们也舍不得放开量喝,今天免费的,当然得多喝几杯。
“别光喝酒,吃菜吃菜。”张杆子这桌由他负责陪客,还有几个老外和两名大学生。
中医学院的程志会英语,正好给张杆子当翻译。
张杆子身边坐的就是梅森,这家伙跟张杆子还挺亲。
张杆子也挺照顾他,夹了一片儿肥肠灌的大血肠:“老梅,来尝尝这个,又香又嫩,蘸点蒜泥。”
这些日子,梅森也学会使筷子了,夹着颤巍巍的血肠,蘸了点蒜泥汁儿,然后将一大片血肠塞进嘴里。
“Good,味道好极了。”
这货边吃边点头,最后还朝张杆子竖竖大拇指。
咽下去之后,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吃得是啥呢,于是就虚心向张杆子请教。
张杆子也夹了一片大血肠,放进嘴里:“这是血肠,用猪血灌的。”
程志也是实诚人,就给梅森如实翻译。
一听说是猪血,梅森立刻变颜变色的,他们一般是不吃猪血的。
张杆子也没注意对方的脸色,还在那眉飞色舞地白话呢:“还有外面这层皮儿,知道是啥不,就是猪大肠。”
在听了程志的翻译之后,梅森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这回张杆子发现了,伸出巴掌,拍拍梅森的肩膀:“老梅啊,反正你也吃一片了,就多整几片,吃着吃着就习惯啦。”
梅森苦着脸,又夹了一根大骨棒啃起来。
吃得最香的,是那些中医学院的学生们,平时那能敞开肚皮吃肉啊,今天算是吃个痛快。
吃腻了,再喝碗酸菜汤,解解油腻,简直不要太舒服。
对这些学生来说,这段时间,就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
甚至有几名学生,心里已经萌生出这样的想法:要是能一直在夹皮沟制药厂就好喽。
刘青山在吃了个半饱之后,就挨桌敬了一圈酒,正敬到毛子这张桌的时候,李铁牛裹着一身寒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