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干活!”那些村民都嚷嚷着,背起车厢边上的大麻袋,健步如飞。
瞧得那些工人都赞叹不已:“还是咱们农民兄弟有劲儿,干活就是厉害!”
可是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这些人扛着大麻袋,都往大门口走。
刚才那个小领导连忙吼了一声:“走错啦,这些货都运仓库里去!”
那边传来一撮毛笑嘻嘻的声音:“没错,俺们直接把这些山货都扛到公社院里,让公社书记给评评理,你们倒买倒卖,这是投机倒把知道不!”
卧槽,赶紧关大门。
家家康野菜厂的人,意识到不妙,这年头要是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那可够喝一壶的。
何家康也怒了,组织起工人,上前拦截。
那个一撮毛还挺横,嘴里叫嚣着:“俺看你们谁敢动,要是敢动俺一根手指头,就讹你们个倾家荡产信不信?”
旁边还有一个魁梧的黑大汉,肩膀上摞了两个大麻袋,嘴里还底气十足地吼着:
“你们家家康就知道干偷鸡摸狗的事儿,把外地的山货运来,不是把俺们的山货都给顶了吗,弟兄们,一把火烧了狗日子!”
“给我打!”
何家康也气急败坏,一声令下,手下就真有人往上冲,一拳怼在一撮毛脸上,谁叫这家伙嚷嚷得最欢呢。
一撮毛被打得鼻血都淌出来,直接往地上一躺,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大叫:“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那个黑大汉也急了,把肩膀上的麻袋一抖,就直接压倒两个工人,然后也大叫起来:
“奶奶的,跟他们拼了,这是断了咱们采山人的财路啊!”
一撮毛连忙滚到丁老黑身边,小声提醒:“别提这个,咬死了他们是投机倒把,被咱们发现了。”
对毒对,大老黑这才想起来,又扯嗓子吼起来:“你们偷鸡,叫你们偷鸡,偷鸡还打人!”
“还有倒把呢!”
一撮毛这个气啊,投机倒把你都不知道,还偷鸡呢,偷你家鸡啦?
正这个时候,大门口又涌上来二十多人,也都是附近的村民。
一撮毛把鼻血往脸上一抹,就开始卖惨:“乡亲们救命啊,家家康野菜厂投机倒把还打人,从外地运来山货,被俺们发现,就要打死俺们,救命啊!”
啥,还真有这种事,后来赶来的那些村民一听,也都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来就开打。
很快,不断有一群群的村民涌入家家康野菜厂,人人喊打。
这会儿天已经眼擦黑,上百人聚集在这里,也分不清谁是谁,都打乱套喽。
何家康见势不妙,还想脚底抹油,可是那些村民都认识他啊,哪里跑得掉,被丁老黑一脚踹倒,然后就被人围住,一阵拳打脚踢。
一撮毛在旁边跳得最欢:“这个姓何的家伙是经理,他肯定就是罪魁祸首,削他,削死他!”
村民们本来都停手了,一听这话,又都围上去。
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抡起大木棒,狠狠砸在何家康的腿上,就听咔嚓一声,何家康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刘青山趁乱跑出家家康野菜厂,手里的棍子早就扔了。
现在场面极度混乱,而且天也乌漆墨黑的,这时候又没有监控,知道谁打的。
洪云生就在路边站着看热闹,还揽着身躯微微发颤的钱玉珍。
刘青山慢悠悠地走了回来:“玉珍姐,里面打得昏天黑地的,何家康最惨,腿都被打断喽。”
“好,玉珍,这下你总算是出一口恶气啦!”
洪云生也向刘青山投去感激的目光。
然后他看着乱成一团的野菜厂,心有余悸地说:
“青山老弟,是你们村的那位张杆子大佬叫来的人吧,估计只有他,手下才有这么多兄弟,而且还都这么能打!”
刘青山被他给说得有点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