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的某天,“无心工作”的“沈医生”突然从联盟科学院“离家出走”去往宏卫二。
白总“震惊”发现“恋人”“不辞而别”,“急怒交加”地搭乘专航去追。
这俩人脚前脚后离开亚华城,有人顿觉压力骤减,并动起了让他们有去无回的心思。
想逆风翻盘除掉白旸,瓦诃里就必须把握住这最有可能接近成功的唯一机会。
白总亲自跑到他家地盘上“为爱送菜”,瓦诃里将军打算让他故地重死,百年前的为民捐躯和百年后的为情殒命足够让一个人成为传奇,那个人就该只是一段埋骨永无森林的传奇。
事发突然,联盟高层震荡,蜂巢派系幸灾乐祸,另一些人则为总督察的任性扼腕顿足,墙头草们再次面临痛苦的站队抉择。
只有一群权争外围的初级文职秘书,私下里狂嗑日夜cp,为白总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追妻行动打call。
瓦诃里根本不把李家放在眼里,短短数日动作频繁,亲信爪牙四处活动。
蜂巢总部重新热闹起来,大有恢复往日荣光的态势。
瓦诃里将军坐镇总部,数百平的办公区装潢豪奢、守卫重重,最近他只有窝在这间巢里才有些安全感。
联盟百年的第一家族,绝不能毁在自己手里,过往所有争斗的敌手无不螳臂当车,从始至终楔入瓦诃里的眼中钉只有白旸。
一个小小的警官,因为运气好获得递补晋升,因为运气好被临期复活。
可惜……与瓦诃里家作对,将是他最大的噩运。
将军这会儿心情不错,他刚收到线报,白督察抵达宏卫二空港,一切行动都将在蜂巢的监视之下。
至于他的沈医生……养狗总要喂骨头的,虽然有些暴殄天物,但致命武器不在自己手里,更不能留给敌人。
轻柔的叩门声响起。
将军正在脑中为白总编排感天动地的殉情小剧本,部分情节的逻辑尚未理顺,这时被打断思路有点不开心。
“进。”
镶金的对开门扉被从外面推开,这两扇门死沉,来人用的双手,姿势因此显得霸道且嚣张。
将军抬眼,正想看看是哪个孙子如此不懂礼貌,打从亲儿子被白旸抓了还没谁敢松开尾巴走到他面前……
只一抬眼,将军脑袋里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散开来,那个念头是:糟了。
白皙清瘦的青年缓步走来,黑眸像拖曳梦境的深夜,镶金门扉在他身后自动关合。
将军的感官里,时间流速不定,仿佛过去很久又或只有数秒,来人已经站在他面前。
这不可能,将军挣扎地想,他应该在矿星,否则白旸不可能不顾一切亲自去追……他想从噩梦里醒来,身体却僵木不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青年的声音,或是念头,不知从什么感官传入将军的大脑,“造神计划你应该不陌生吧,怎么样?对我这个你们精心制造出来的神,还满意吗?还是你也没想到我有这么大能耐,随时降临,害怕了吗?”
青年寒凉如冰的指尖,从将军左耳上摘下那枚金灿灿的六边形琉晶石触角,扣上另一枚朴素如障碍者才会佩戴的低级仿品耳饰。
将军内心警铃大作,几乎将他从噩梦里惊醒,但为时已晚。
青年已经挪开视线,颔首低笑。
“你!”将军看清楚了,他正是沈夜,确切说,他是那个梅瑟薇偷偷孕育的宁折的孩子。
青年柔弱隽美,看起来单纯无害,是只拼体力瓦诃里将军能单手掐死他十次的类型。
只是将军刚一微动,强烈的电流窜遍他左边身体,让他像个失能老人一般歪斜在皮椅里□□喘息,污浊的液体顺着裤脚湿入地毯,散发出尊严扫地的濡骚气味。
“神,无处不在。”这次是青年用声音说出口的,“没了触角,将军也是障碍者,刚刚只是个小小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