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部大厦形如一面巨大的坚盾,矗立在海湾东方的自由港,因此也得了“自由港”这个别称。
与之毗邻的人工海岛上有一片帆状建筑,正是自由港宾馆,白旸暂住在此。
上午十点半,白督察大摇大摆地翘班了,从巨盾顶楼的停车场直上悬浮空轨,驾驶他的囚车去第一医院接小男朋友。
沈夜今早出院,离开静安的第一件事便是从病人的身份切换回医生,直接去看了等他治病的李二公子。
小男朋友跟他申请了一上午的出诊时间,无奈医生家属不放心,处理掉紧急工作马上追了过去。
白总单枪匹马,医院严阵以待,自由港和蜂巢一票人物跟着紧张观望个把钟头,终于等出来了看诊完毕的沈医生。
白旸手上拉到人,心才勉强放回去,问沈夜中午想吃什么。
“还好我拒绝了李斯特先生的午餐邀约,你上次说亚华城有‘后会有期’的旗舰店?”
沈夜穿一件黑色长风衣,长长的黑发垂到衣领上,戴一片炭黑色隔离口罩,露出的双眼溢着笑影,亮灿灿的。
白旸忍住人前搂抱亲亲的冲动,带着他穿过病区走廊:“我不习惯午休,等下吃点东西再带你四处转转,来了这些天净遭罪了……觉得累吗?”
沈夜刚要答话,被斜后方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猛地撞出去。
幸好白旸反应快,伸臂将他捞回怀里飞速向后退闪了几步,而撞向他的那个女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女的咚一声磕在地砖上,没顾上疼,她蹬滑着要站起身继续逃,却被追赶上来的男人一把按回地面上,长发四散,神色惊恐。
“你盼着我死啊!”男人冲她嘶吼,“恶毒……狠心的,忘了我对你多好?啊?你……”
后面又有三个身穿防护服的医生跑上来,扯胳膊拽腿将男人从女人身上往下撕,隔离面罩里传出变了调的嗓音:“先生,您需要接受检查,请您配合!请放开这位女士——”
“她是我老婆!”男的继续吼叫,“无伦疾病健康,不离不弃!就是死,我也要跟她死在一块儿!混蛋!你怕我?你在怕我!你特么说永远爱我……”
三人好不容易将男人拖开,一边一个挟着胳膊,男人双脚踢踹不止,第三人无从下手,左右跟着准备随时增援。
“举报老子!老子得了病你也好不了,早传染你了!哈哈哈哈,你等着吧,等死吧!”男人被拖过转角,声音仍不甘地嚷回来,恐惧而绝望。
“你受伤了,”沈夜走过去,半蹲在斜坐地上的女人面前,拉住对方小臂检查她肘部摔破的伤口,“要去外科清洗下,可能需要简单包扎。”
女人触电似的夺回手臂,用另一手盖住肘部,好像那里是什么不可示人的存在。
她眼神慌乱,泪水糊了一脸,磨蹭着向远离沈夜的方向躲了躲:“没事,别……我丈夫感染了,我可能……”
她注意到沈夜和周围自动躲避她的路人都戴着口罩,透出仿佛呼吸都是危险的紧张,赶紧将撕扯中只剩一侧耷挂在耳畔的口罩重新戴好,又抬手盖在口罩外面。
“谢谢,刚刚很抱歉,是我向防疫组通报了丈夫的病情,他……很生气。”女人踉跄着站起身。
除了沈夜和白旸,她周围三米半径内像是真空地带,人们谨慎绕行。女人不再说话,低头掩面快步走开了。
不远处又传来男人和女人低低的哀求声:“……我女儿不是那种病,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很乖的,从来不碰那些东西,也不跟乱七八糟的人出去玩……只是拔智齿,应该看口腔科,我预约过了……她什么时候能回家?你们说她有病,等于我们也要失业了……”
白旸揽住脚步放缓的沈夜,拖他快步走向停车场。
“NSAD的传染已经很严重了对吗?卫生署并没有每日通报,为什么?”沈夜疑惑地看向白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