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肩膀,一点点喂他喝水,然后再涂一层糖等他舔掉。
沈夜不等他拿开手,舌尖已经卷上来,直接舔了白旸的手指。
半融化的砂糖粘腻得近乎暧昧,指尖被滚烫的舌擦过,似火灼烧。
白旸:“……”
小病秧的脸色肉眼可见回了血色,双唇也被糖粉颗粒摩挲成淡红,墨黑睫毛扑簌,楚楚可怜的模样。
让人不忍追究他刚刚的技术犯规。
“感觉好点儿了么?”
“没好。”
白旸左手贴上他的颈动脉,体温、血压正常,只是心率有些快。“怎么突然低血糖?”
“可能是早饭吃清淡了。”
白旸挑眉看他:“是么?你吃了三只奶糖包,那会儿我想以后少做来着,怕给你吃出糖尿病。”
不会,我有降糖药。“不会,我喜欢甜。”“能抱紧一点吗?我觉得冷。”
“你出汗了。”
:“我觉得冷。”
“我出汗了。”
:“暖气关掉。”
好点了吗?
我腿麻了。
换个方向,
鱼要糊了————
午饭因事故延迟,两人面对面啃一条炖干了料汁,头和尾巴都焦掉的大鱼。
沈夜:“早早樱可能并没有离开暮星。”
白旸抬眼:“你怎么知道?”
沈夜:“我觉得她舍不得那两个小孩,不然早就离婚了。”
沈夜:“今天去看泰明和泰一,偶然听他们的妈妈说,那附近有个小伞旅馆,专门接纳离家的独身女性去住宿,租金非常便宜,两三因就能住一晚。”
白旸:“从前也有这种,目的是收留无家可归和有家不能回的女性,带救助性质,还有市民和组织给开设者捐钱。有的女性遭遇家暴就会住到那里,一住三五年的也有。”
沈夜:“就是这样,她们还为投宿的女性保密隐私,不向任何人透露她们的个人信息,也不许进去找人。”
白旸目光陡然凌厉:“所以,你回来那么晚,不是去买鱼,而是去寻人。”
他用的肯定句,沈夜知道无需回答,他的确是去找人了,但是除了几个白眼之外没有收获。
沈夜犹豫地问:“你觉得,我们应该找到她吗?”
“你发现朴仁宰有被特异者暗示的迹象主张给他做检测没有错,你想帮助警察找到早早樱也没有错,我们走在寻找真相的路上的每一步都没有错,错的是半途而废和敷衍了事。”白旸认真盯着他,“还有,擅自行动和不计风险!”
“你是医生,不是警察,好市民的职责里也没有越俎代庖跑去查案,你想过低血糖晕在外面是什么后果吗?”
“你这种行为特别像那种生了病不去医院,自己随便在网上查症状自诊,然后买点药乱吃的患者,你当医生的遇到这种人生不生气?”
沈夜给他凶得整个人都矮了三分,讨好地夹了一块中段刺少的鱼肉放在白旸盘子里,自己叼着根鱼尾巴干啃。
白旸气呼呼把鱼翻过来,半扇好肉都丢给对面,从他嘴里抢走鱼尾塞给伍尔夫。
“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政治任务。上回在獾鼠市场运气好,幸不辱命,如果后面哪次我失手让你伤了,这份工作也就不用做了。”
“哎?”沈夜果然牵心了,“不是说互相保护吗?”
白旸直觉“一拍两散、分道扬镳”能拿捏住对方,继续冷脸说:“那你保护我了?整天就知道往外跑,下班也不着急回家,回头我受了你治不了的伤,一样是要挪地方养老。”
沈夜没心思扒饭了,刚刚抱满怀的好心情被白旸的兜头冷水泼了个七七八八,憋得眼眶发酸。
“我下午都在家,哪儿也不去……回头把那辆摩托卖掉换成汽车……每天出门和回家互相通讯息……实时位置共享……你看,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