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纵使耳边还有不停地喧闹在响。
但温雨泽仿佛坠进了沉默的深渊,不断地回想起今天他目睹的一切,目睹到他从前从未见到过的、截然不同的温软。
温雨泽垂下眼眸,眉头不情愿地皱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你吧……我不知道!”
他蹩脚的加了一句,想挽回自尊。
但是顾聿铭笑了笑,轻淡淡地道:“我很久之前就见过你,在你出现在温软身边的第一天起。”
温雨泽怔了怔,有一种做坏事被人发现的局促感,后知后觉自己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忙不迭地想要中伤他,“你一定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所以你只敢像个偷窥者一样看着她,不敢在她面前出现!”
顾聿铭没有否认,“所以我在弥补。”
他的神情像虔诚的教徒,却看得温雨泽嗤之以鼻,“事后来弥补,就跟大火烧了房子一样,能弥补得了什么?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看着顾聿铭的沉默,心底被茧束缚着一直嘶吼的怪兽仿佛在此刻跑了出来,从温雨泽的嘴里,龇牙咧嘴地要跑出来咬住顾聿铭。
温雨泽控制不住,甚至不知道是为了温软,还是为了他自己,所以才那么信誓旦旦地要讨伐他,“你有替温软想过吗?你觉得她想接受吗?或者说,你觉得她为什么要去伦敦?不就是要一个全新的生活,一个全新的没有你的生活!”
顾聿铭眯起了眼,看向他,目光里含着利刃似的,“那是她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就算我跟她是互相折磨,我也不会把她交给别人!而你,只是一个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的同事!你没有权利替她说这些话,也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跟我说这些话!”
看到温雨泽要反驳,顾聿铭懒得再说那些肺腑,踩起油门,打着方向盘,一脚刹到了温雨泽的酒店门口。
在温雨泽要下车要关车门的时候,顾聿铭懒散地哼笑,“送你一句,别再打温软的主意,不然你怎么来的,我就可以让你怎么回去!”
温雨泽怒着转身,还没来得及反驳,顾聿铭踩起油门甩下一长串汽车尾气,一骑绝尘的离开了。
而这边钱正元的心情不比温雨泽的好受,他看着眼前的俞树炜,忐忑地问:“俞总,那个记者真的不用处理吗?”
回应他的是俞树炜冰冷的眼刀。
钱正元一怔,忙不迭地垂下头,就听到俞树炜的一句,“不用,由着她去。”
钱正元有些咋舌,
“但是前几个记者不是都......”
钱正元有些摸不准俞树炜的心思,前几个记者在接触丁清源过后,俞树炜就让他们用不同方式处理掉了,没让事情泄露,怎么这次却变了想法。
俞树炜眯缝了眼,“我自有打算,你照办就是。”
钱正元被他这么一看,后背竟惊出冷汗,明明坐在他面前的只是个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可他还是感到了害怕,他应了声好,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如果让公司里的人看到这一幕定要惊掉下巴,钱氏集团的老总竟然在一个年轻人面前这么毕恭毕敬,跟他在商场上叱诧风云的样子真是截然不同。
俞树炜这次来只是为了了解情况,钱氏集团真正的主人是他,钱正元不过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工具罢了。
手机在兜里震动,俞树炜点开那则消息,眸光渐渐暗了。
这么些天他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找温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对与温软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不确定,他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温软可能会对他的那些猜测。
但不去见她,那种想念的感觉仿佛变成了空气,萦绕着他,温软的那张脸更无时无刻地从他脑子里划过一道有一道的惊心动魄。
他也终于明白温软对自己来说是什么的存在。
是爱。
是霸占、是摧毁,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