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时才注意到Aaron,她有些疑惑,“您,您好,请问您是......”
语气对比刚刚说不出多了多少的恭敬。
陈寂听着,更觉得好笑了。
她刚刚准备开口解释是朋友,Aaron却双手插兜,道:“我是瑞秋的爹地。”
陈寂一愣。
怀里的若生身子都僵硬了。
母子俩齐刷刷地,看向Aaron,目瞪口呆。
老师也是一脸惊恐。
Aaron到底是演戏演惯了,在这样的瞩目下依然面不改色,还摆出一副平常面对员工的姿态,“之所以没让我家亲爱的填老公那一栏,是因为我的身份,需要低调。”
陈寂想打断他的话。
没想那边老师却目光闪了闪,“先生,我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你是Mode的Boss,Aaron!天吶!您竟然是瑞秋的父亲!”
老师一改刚刚的轻视,突然热情无比,还起身亲自去倒水。
这就是大家都崇拜的国外。
倡导着自由,公平,其实里子里的歧视依然没变。
陈寂冷眼看着那端到自己面前的水,双手仍然把若生护在怀里,“我想问问瑞秋和同学的处置怎么办?”
老师有些讪讪的,捧着那杯水不知所措,“这件事呢,瑞秋打人的确不对,但事出有因,也有一部分是我们学校的失职,所以还希望瑞秋妈妈不要介意。”
陈寂冷笑,“不好意思,我介意。”
她眸子一瞟,瞟向那在旁边已经呆若木鸡的外国小男孩,“他,还没有道歉。”
外国小男孩涨红了脸,拳头紧紧握着,“我凭什么道歉!我说的是实话,瑞秋一看就是亚洲人,他爸爸怎么可能是英国人!”
Aaron没想到自己演一波孩子他爸,还能被硬戴上一顶绿帽子。
他眯了眯眸,笑得有些冷,“小孩子,可不能乱说话哦。”
小男孩身子抖了抖。
老师也觉察出不对,连忙拉着那小男孩的衣服,强迫他,“史蒂文,快,道歉。”
衣领被拉扯得高高的,都快遮住史蒂文的半张脸了,但露出的那一半的蓝眸依然倔强,“我又没说错!”
史蒂文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没有爹地的孩子都能活得这么好,穿着漂亮的衣服,打扮得光鲜亮丽,所有的孩子都喜欢他。
不像他,有爹地,每天却只能得到拳打脚踢,还有日复一日的身上这件T恤。
他不甘,更嫉妒,嫉妒这个没有爹地的孩子,他的妈咪却能这样爱着他。
陈寂虽然要孩子道歉,但不是用这样暴力的方式。
她皱了皱眉,拉开老师,把史蒂文挡在了身后,“有话好好说,我不希望瑞秋得到的道歉是用这样的方式。”
老师有些无语,这亚洲人就是麻烦,道个歉而已,要求还那么多。
陈寂看到老师翻起的白眼,知道对牛弹琴是没有必要的,所以她拉过史蒂文,俯下身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瑞秋呢?是瑞秋哪里说话惹了你吗?”
史蒂文还是头一次这样面对异性。
即便她都二十几了,但她还是很好看的,吹弹可破的肌肤,蝶翅一样的睫毛,最主要是她蹲下神来,和自己平视时说话的语气,温和地像冬日的太阳照在身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