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察厅的顾聿铭正听着王奇跟他说着林晚晚那些被深掩的事。
比如林晚晚的母亲，有精神病史。
而林晚晚在高二的时候已经检查出有精神病，开始服用大量精神病药物。
“不过用的剂量大到离谱，简直是两人份的。”
顾聿铭心尖一颤，“两人份的？”
他想起温软的病，嘴唇干涩。
王奇将他的神情一览无遗，神情更为严肃，“顾先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温小姐吧？”
顾聿铭觉得耳边鼓噪得异常，但王奇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晰，“我们也查过了，发现，温小姐的病症的确和林晚晚的一样，所以我们查下去，终于发现，自高二之后，温小姐每天都在不经意间服用林晚晚的精神病药物。”
王奇没有理会顾聿铭的震惊，又拿出一份资料，递到顾聿铭的跟前。
“而就在不久后，温软的父亲，也就是温中赟和林晚晚关系决裂，这也导致林晚晚开始投放高利贷。”
顾聿铭嗓子有些堵，他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看着王奇那两片嘴唇不断翻起闭合，蠕动出更为惊骇的消息。
“后来，上了大学，不知道为什么林晚晚和温中赟关系又缓和了，我想大概是因为故友，温中赟没有再计较林晚晚那些过往，并且替林晚晚支付了那所谓的高利贷，这也导致那一段时间温氏集团财政紧张。”
放在腿上的手不禁握紧，顾聿铭张了张口，“是我们顾氏和温氏集团合作的那段时间吗？”
王奇点了点头，没有一丝犹豫，笃定的样子，如同利刃斩下，拂得顾聿铭面色煞白。
“顾先生，还要听吗？”
顾聿铭点头，“要。”
王奇看着他这幅样子，或许有些于心不忍，转了话题，“其实这件事，我想让温小姐也一同来的，毕竟你们都是受害者。”
“你什么意思？”
顾聿铭急不可耐地回答，带着暴风雨前的剑拔弩张。
王奇虽然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但看着顾聿铭这个样子，还是没忍住的，心尖剧颤，头皮发麻，就连背脊都冷汗连连。
“顾先生，你先冷静下来，你听我说。”
王奇没接下刚刚的话，只是说：“顾先生，林晚晚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不排除精神分裂，暗藏人格，所以那天在和李倾玥的对峙中，才会杀人，我们从现场的布置来看，可以看得出来，林晚晚具备反侦察意识，并且并非激情杀人，也并非第一次杀人。”
“换句话来说，四年前的那个事情，首先温中赟卷钱逃走，是林晚晚做的，具体怎么做的，我们还在审问中。”
“当然，温中赟的车祸，也是林晚晚一手策划。”
顾聿铭有些不可置信，他坐在位置上，看着王奇，半晌他站起来，抓起王奇的领子，激烈问道：“你说什么？不是温中赟卷钱走的？不是他？”
王奇被他拽起来，猝不及防迎上顾聿铭眼底的狂风骤雨，“都是林晚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