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刚刚回到屋子,就看到收拾东西要回家的阿姨。
阿姨看到温软有些欣喜,“温小姐,你回来了?警察没有难为你吧?”
温软摇了摇头,在阿姨的担忧目光中,笑容软了下来,“就是例行询问,没有什么事情的。”
阿姨点点头,连声道好,“那温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点饭,你今天出去一天了,还没吃饭吧?”
阿姨说着饭。
温软想起那些被烈火热油烹出的香气,不由得捂住嘴巴,干呕。
阿姨反应过来,给她拍着背,“这样不行诶,温小姐,我去给你买点B6吧,这样可能要好点。”
温软想说不用,可是刚刚开口,那股酸意便冲破喉咙,要挣脱出来。
她只能捂着嘴,一声一声地干呕着。
顾聿铭走进来时,正看到她弓着身子靠在墙上,细瘦的胳膊不知为何突起了青色的血管,衬得那本就削弱的身躯更加单薄如纸。
顾聿铭悄然握紧拳,上去揽住她。
温热的大掌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也带着让人怀念的触感。
温软犹豫了瞬,挣脱出来,一只手撑着墙,艰难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什么?你看你吐成什么样了?”
顾聿铭不由分说,将她横抱过来,侧头对阿姨说:“麻烦兰姨煨点热汤.......”
“我不要。”
温软忍着想吐的冲动,捂着嘴,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我吃不下。”
阿姨见状也随声附和着点头,“顾先生,的确是这样的,温小姐,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顾聿铭没有忽略手上那点分量更轻的感觉,他沉了眸,看向温软,“你吃不下也得吃,吃了才有力气吐!”
他不由分说,抱着她上了楼。
静谧的房间里,微微有风响,顾聿铭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难受地皱眉,忍不住问了一句,“很难受吗?”
想吐的冲动还在舌尖萦绕,随着时间的发酵渐渐有了苦涩的味道。
温软忍着难受,虚弱地回了一句,“还好。”
她说着还好,可是她两颊都凹下去了,就连眼下也是青翳的一片。
不过几天的时间,仿佛就瘦了十几斤的样子。
顾聿铭有些气恼,“不是叫你好好待在家里养胎?你怎么养的?平常都不吃饭?”
他事不关己的责骂,仿佛拨弦的手,一瞬间触动了温软敏感的神经,她冷笑着,“我养胎?我好好养着的,毕竟是在我肚子里的,除了我疼他,没人会疼。”
顾聿铭怒得挑起一边眉毛,冷嘲热讽,“怎么?不是我的?还是你觉得,我不疼,路齐会疼。”
他总是这样,在争执中牵扯出来旁人。
温软看着他倒竖的眉峰,想起这几日的艰难,心中荒凉,“你说得没错,路齐他是会考虑我的感受,不像你,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一个器皿。”
顾聿铭怒不可遏,但他更生气的是,温软竟然觉得他比不上路齐。
他拉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几天没有见你,所以你长本事了?还是你觉得你坏了孕,就可以用一个死就能要挟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