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那渐渐发亮的眼睛,在路齐沉郁漆黑的眸子里,像是蜡烛一样,倏地被吹灭了。
她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是了,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爸爸一定做错了!”
路齐没吭声,一瞬间的沉默让温软轻声嗤笑起来。
路齐叹了一声,“温软,我说了,让我去查查看,你先别想这件事。”
话音刚落,路齐的电话响了。
屏幕露出的白光照亮了他冷峻严肃的眉目。
温软不知道那端说了什么,她只是听到路齐的声音越来越沉,越来越惊异,最后竟然拔高了语调,“你说真的?”
温软直觉是顾聿铭。
她不禁握紧了安全带。
等到疼痛传来,她看到自己捏得有些泛紫的拇指,突然有些嘲讽。
明明都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忍不住关心他,担忧他。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时,路齐挂掉了电话,好像因为消息过于惊世骇俗,他怔楞了好久。
温软见状,问:“怎么了?”
路齐转过头,大概是因为在街边停留了太久,有人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敲起他们的车窗,语气很不耐烦,“这位先生,麻烦不要把车停在这里好吗?这里交通本来就不好.......”
那人的指节落在窗户上,笃笃的响。
敲得路齐心烦意燥,打开车窗,甩了一句,“闭嘴!”
那人显然没料到会被这样对待,当即愣在了原地。
路齐则关上了车窗,启动发动机,吐出一串尾气甩给那人。
温软则在汽车的轰鸣声中,渐渐平静下来。
“到底怎么了?”
路齐舌尖抵着下颚,“你说得没错,你爸的死有蹊跷,司法机关那边准备重新审理那个案子。”
温软还处在震惊中,久久无法言语。
路齐便接着再道:“但顾聿铭并不是首要嫌疑人。”
“那谁是?”
温软失声道,电光火石间,脑海里闪过林晚晚那张脸。
她脸色陡然煞白,讷讷地听着路齐的声音落在耳边,“林晚晚才是那个首要嫌疑人,并且,也是李倾玥案件的首要嫌疑人。”
温软想起在警察厅时,王奇那一瞬间沉肃下来的目。
出奇的,她那震惊的情绪竟然在此刻得到缓解,并且渐渐平静下来。
“其实,我之前有怀疑过她。”
路齐目光闪烁,“怎么说?”
温软蜷起细长的手指,在掌心里捏了捏,“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小动作,但是我并不介意,毕竟她曾经帮过我的,所以.......”
“她帮过你?”
温软昂了一声,“我三年前......准确来说,应该是四年前了,我当时被人追债,被逼得要跳楼,是林晚晚出现帮我解的围,所以我很感激她,所以有些时候我知道她在利用我,我也没说什么。”
“说起这个。”
路齐皱着眉,这次把车子停在了规定的路面,然后才转过头看她。
月光沐浴下来,洒在女人的脸上,像是给她浇上了一层牛奶,白皙而柔润,还是初见时的那样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
但路齐明白,这只是看着,温软她有着一颗比顾聿铭还要强大的内心。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欠那么多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