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闭上眸，泪水从眼角滑下，她抹了抹，长舒一口气，“好。”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一种飘摇破碎的感觉。
王奇不由得和缓了声音，“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大半个月前了，我因为工作，要去采访她。”
温软顿了一下，觉得有必要说一下，“中途闹了些不愉快，不过最后以我道歉收场。”
“请问可以说得具体点是为什么不愉快吗？”
温软手放在肚子上，“是为了这个孩子，李小姐，想杀了我这个孩子。”
‘杀’这个字眼太敏感，以至于王奇神情瞬间冷峻了起来，“既然如此，温小姐，为什么是你道歉呢？”
温软笑了笑，有些凄凉，“因为顾先生让我道歉。”
这话具有可信度。
毕竟顾聿铭为人怎么样，众所周知。
王奇沉默的想，看来突破口还得是在顾聿铭那里。
温软却突然开口：“我能问一下，李倾玥是怎么死的吗？”
王奇默默观察着温软的表情，顷刻才回道：“被人捅死的，发现的时候，她躺在灌满水的浴缸里。”
温软沉默下来。
孕吐的反应一浪接一浪地顶上来，顶得她舌尖泛苦。
温软忍了忍，语气有些无力地道：“那么，王警官，我觉得你们可以不用再审问我了。”
她说得斩钉截铁，引来王奇和陈红丽惊异地打量。
温软咽了咽口水，艰难回道：“如果第一凶案现场是在浴缸里，你们觉得依照我和李倾玥的关系，可以让她这么坦诚相见我？那如果第一凶案现场不是在浴缸，那么势必需要将李倾玥拖到浴缸里，怀着身孕，妊娠反应严重的我，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王奇目光微微闪烁。
温软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异，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他沉了一口气，道：“温小姐，你说得没错，但是还是希望温小姐配合我们的工作，毕竟我们是接到匿名电话，说在香野湾附近见到过你。”
温软一怔，眼底划过的错愕，被王奇一览无遗。
“我们也确实调查了监控，是有一个身形和你相似的人在凶案发生的时候，出现在现场。”
温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过是身形相似而已，麓丽公寓也有监控，也可以证明我在那段时间并没有出去过。”
王奇并没回答她的话，但之后的问题没有多大实质性的作用，明摆着是走个过场。
等问无可问之后，王奇就放了温软。
“温软姐！”
刚刚走出审讯室的温软听到这声音，蓦地一怔，转过身正正直直迎上林晚晚那双通红的眼睛。
“温软姐，你也是过来看顾哥哥的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泪水还在往下落。
温软看着，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被警察带来问问题的。”
林晚晚眨巴着眼，神情楚楚可怜，“是倾玥姐姐的事吗？温软姐，你也知道了啊.......我实在没想到，怎么倾玥姐会.......但是为什么温软姐你会被警察带来问问题。”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