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这样。
发生得让人猝不及防,也让人永远活在惊愕之中。
就在顾聿铭知道温软怀孕的几日之后,温软就收到了来自维尼亚主编贺婷的电话。
言简意赅让她回去上班。
温软沉默着,四顾便利店周遭没有客户光临,这才摇头,“主编多谢您的厚爱,只是,我觉得我不适合作这个工作。”
贺婷有些不甘心,不依不饶地游说:“你是不想和李小姐道歉是吗?这个你不用担心,不用道歉了,你只需要回来上班就行。”
温软站在收银台前,看着电脑发白着闪烁的屏幕,嘴唇扯了扯。
天下没有掉下来的馅饼。
只有陷阱。
更何况,维尼亚那么听之任之顾聿铭,那么害怕顾聿铭,却让她采访路齐,背后没有李氏推波助澜,她根本不信。
如果自己现在答应回去。
等待她的不过是又一轮新的折磨。
温软翣了翣眼,眸动出清亮的光彩,“不了,多谢主编的好意。”
等到主编那边放弃游说,温软才挂断了她的电话,以示对她之前自己的那几分怜悯和惜才之心。
运完货回来的高诚正看到这一幕,咧嘴问道:“怎么了,看你一脸不高兴的。”
温软眨了眨眸,“以前的同事,叙旧来着。”
高诚看着她樱桃似的水润唇瓣轻轻弯起,颊畔显现两个梨涡,心头像是被挠了一下,忍不住咳嗽一声,“你和你以前同事关系挺好的。”
温软想起于然然,想起陈寂。
一个不掩鄙夷,一个带着目的。
她只觉得嘲讽,失笑摇头,“还行吧。”
她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低下头处理收银票。
细润如玉,柔弱无骨的皓腕宛如象牙在高诚的眼前游弋出心动的弧度。
高诚咽了咽口水,嗓音略略喑哑,“你来工作这么多天了,都没见到男朋友来接你。”
手指顿住,脑海一闪而过顾聿铭弧度流畅的下颌,锐利的双眸,还有凉薄的唇瓣。
温软垂下眼,内心恻动,“生存都是问题,哪里还有那个闲情逸致谈朋友。”
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没有看到高诚眸子惊掠而过的喜悦。
只听到急促的铃声响起。
她抓起来看,上面赫然‘顾聿铭’三个大字。
心尖微颤,带动她的手指也局促无处,点了两下才接通电话。
“人呢?又去上班了?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不听。”
斥责的话被门口的‘欢迎光临’打断。
温软着急忙慌冲着电话说了句,“顾先生,不好意思,稍后我会和您解释的。”
然后挂断电话,等待着那一头黄毛的顾客结账收银。
高诚见状朝她一笑,“你先忙,我先去搬货了。”
温软点了点头,“好,老板您忙。”
模样乖巧得像是只家养的小猫。
正在货架上搜罗方便食品的黄毛仿佛是不经意地一瞥,看到温软精致的侧脸。
还有那轻勾的嘴畔,勾得黄毛心头一痒。
他放下手上的食品,径直走到收银台,抓过一旁罗列铺陈的避孕套,嘴角带着坏笑,朝着温软甩过去。
“美女,结账。”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