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抓住男人的手臂,眼睛晶亮无比,声音却异常艰涩,“顾先生......我不敢了。”
她的示弱没有博得顾聿铭的气消和怜悯,反而引来他更加用力的㧽住,“这话,你说了很多次,但你次次再犯,和温中赟一样没有任何可信度!”
当年温中赟不就是这样,信誓旦旦的开口,让顾家掏出所有流动资金投资。
最后竟然将机密文件卖给对家,导致顾家惨败而归,更欠得一屁股债。
作为事件起因的温中赟却在这种关键时刻携款潜逃。
三年前的事情,过去许久,但回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更带着无数的刺,扎得顾聿铭胸腔那些疮痂又沤出脓血。
他不由得加大力,低声嘶吼:“如果没有温中赟的事情,我们现在会是怎么样?是不是已经结婚?是不是有了孩子?而你是不是我一辈子捧在手上的珍宝?”
昔日的甜言蜜语曾经怎么红了温软的脸颊,如今就怎么红了她的眼眶。
痛苦就在喉间,被男人扼得难以滚出,她只能哭呛出声。
泪水顺势滑出,溢进顾聿铭的手掌心里,冰凉,又滚烫,灼得他蓦地收了手。
女人的急促嗽声响在耳畔,他默默攥紧拳,怒意在胸间窜腾,气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久久,温软在沙发上,捂着发红的脖颈哭笑出声,“顾先生,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们回不去了。”
就像江河不能倒流,破镜不能重圆。
他们这对曾经被人唱绝的金童玉女,如今只能走向分崩离析,互相拉扯的局面。
即便,她有了他的孩子。
心中莫名生出些悲凉,温软不住的想,等肚子大了,她该怎么办?
逃离?
还是摊牌?
好像不管哪一个,她的孩子都不能名正言顺,只能像她一样,像只活在臭水沟里的老鼠,暗不见天日,被所有人厌恶着,当成眼中刺。
温软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那边顾聿铭却嘲讽出声,带着凛厉的眼光看过来,“我不需要你提醒,我刚刚说那些话也不是跟你怀念过去,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所有的遭遇,都是你该!你不要怨,也不要嘲讽,如果你要怨,要嘲讽,那就去找温中赟,因为是他把你逼到这样地步。”
记忆中零散在地的金丝眼镜,花白凌乱的头发,还有那淌满泪水的枯槁面容,以飞速离去的趋势对着她颤巍巍,缓慢地说:“凉凉,对.......不起。”
那一瞬间,她所有的责怪灰飞烟灭。
她只想她的爸爸活过来。
但是没有,她的爸爸跟顾父一样,决绝地歪过头,咽下对着悲望的人生的最后一口怨气。
她想起她曾经考试压力大时,这个不善言爱的男人特意去买了她最爱吃的零食放在她的卧室里,不发一语,却用行动证明了他所有的加油打气。
还有她发高烧时,他守在床边半夜的沉沉叹气。
温软闭上眼,哽了哽喉咙,“顾先生,我不会怪他的。”
她睁开眸,盈满秋水的眼底是坚定的光,“他是我的爸爸,即便他做错了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