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质地的冷声萦绕耳畔,仿佛恶魔索命,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颤巍巍地抬起头,小声嗫嚅,“顾,顾先生。”
顾聿铭下视,瞥见女人面色的惶恐,眸子轻轻眯起。
“有什么不好面对的,你说说?”
路齐看到温软捏紧的手指,忍不住开口,“聿铭.......”
顾聿铭乜过去,眸光冰冷,“我在问她,不是在问你。”
他说着,将手搭在温软的肩上。
温软颤了颤,食指轻轻捏起,“我辞职了。”
顾聿铭看向一旁赫然醒目的箱子,胸腔震出轻笑的气音,“看到了。”
他说着,顺势挨着温软坐了下来。
因箱子占据了沙发的一些空间,导致顾聿铭和温软坐得十分紧密。
从路齐的视角看去,宛如热恋的情侣,严丝合缝,如胶似漆。
像是有根细小的针刺进胸腔,扎得路齐微微的疼。
他半阖了眼,轻淡淡地了喝了一口咖啡。
温软有些不自在地挪了身子,“顾先生.......”
“动什么?”
顾聿铭大掌擎着她,薄唇轻咬住她莹白粉嫩的耳尖,“那些事都做了,还矜持这些。”
他的声音不低,能让路齐清楚的听见,他放下咖啡,看着温软瑟缩的身子,语气沉沉,“聿铭,还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吗?”
顾聿铭挑了眉,嗤笑,“我记得,我也没怎么样不是。”
他转过眸,看到还兀自抗拒的温软,用力揽进怀里,“早就想让你辞职了,是你自己不愿意,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要辞职了?”
放在膝上的手轻轻攥起,温软轻轻嗯了一声,“是因为........”
突兀的铃声响起,顾聿铭拿起来看。
屏幕上显示‘李倾玥’三个大字。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接过来,“怎么了?”
温软听到李倾玥隐隐的啜泣声,死死咬住唇瓣。
路齐见状,悄悄冲着她施以放心的眼神。
顾聿铭感觉到手臂搭在的肩膀微微放松,带着微不足道的长吁声。
他的目光一沉,颇好笑地冲着电话里骂了声,“说话,别只给我哭!”
他的音量不低,温软就在旁边,直接被震得身子一颤。
顾聿铭瞥见,厉眉皱了皱。
电话那端李倾玥恍惚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出异常语调,“聿铭?”
林晚晚抻了抻她的,缓缓摇了摇头,口型比划出‘快说正事’四个字。
李倾玥抿着的嘴嗫嚅万分,没忍得住地又哭了起来,“你让我怎么不哭?那个婚服是你特地叫意大利顶奢牌御用设计师给我设计的,好不容易赶出来,再过不久婚礼就要穿了,但是都是因为那个温软,她居然划破了我的婚服!”
没有掩饰的话透过话筒径直传出,清清楚楚地落入温软的耳朵。
她煞白了面孔,拇指紧紧捏起,指甲陷进了肉里,泛出青白的颜色,但她毫无所觉似的,静静听着电话那端李倾玥再次哭嚎。
“她就是不想我结婚,她就是想破坏这个婚礼,让顾母死了都安息不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