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被他打得偏过头,生疼,但都不及心口上的痛。
她咬紧唇,忍住呜咽。
顾聿铭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冰冷而暴戾,“所以,你要记住,只要我一天没玩腻你,你就一天不能找别的男人!这是你欠我的!”
温软喘不过气,憋得脸色涨红,只想扒开男人桎梏在脖颈上的手。
顾聿铭的手却猛然收紧,更阴狠的质问,“记住了吗?!”
窒息感压迫而来,逼得温软眼前星星点点,渐渐变黑。
她艰涩地张口,从紧疼的喉咙里发出不连串的音节,“记,记住了.......”
脖子上被猛地松开,涌进冰凉的空气,一如耳边顾聿铭的冷嗤,“记住就好。”
温软疼得说不出话来。
顾聿铭却起身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冲着温软吐出。
辛辣的烟呛得温软连连咳嗽。
泪水不受控制地肆意而出。
这就是顾聿铭,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抓住这些,让它们成为利刃,狠狠戳在她的心上。
顾聿铭却笑了,“不喜欢?忍着。”
她听出他的一语双关,蝶翅般卷翘的长睫轻微微抖动,随即阖上。
“顾聿铭,我恨你。”
晶莹的泪夺眶而出,带着热度,灼烧在顾聿铭的眼里。
他哂笑,拽着她的头发拉近自己,“温软,你恨吧,我们之间除了恨,就不会再有其它的了。”
头皮被撕扯出剧烈的痛感,疼得温软倒吸一口气,但她嘴硬着,努力弯起唇,“顾先生,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
桌上的电话响起,温软看过去,是林晚晚打来的。
她转回目,定睛着顾聿铭黑沉沉面容,倏然一笑,“顾先生不接吗?晚晚打来的。”
顾聿铭眯着眸,长嘬了口烟,然后才从浓浓的烟雾里看向温软,“我的事,你少管。”
温软没说话,噙着淡笑将衣服穿好,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向房间。
顾聿铭看着她的背影,拳头默默抓紧,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什么事?”
林晚晚愣了愣,许是没料到他这么大的反应,隔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所以想来问问,顾哥哥没有和温软姐吵架吧?”
脑海瞬时浮现女人含泪的那双眸,晶莹的泪水随着眨动,掉下来,砸得他蓦然闭了眼,擎手按摩起额首,“没有。”
林晚晚状似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
只听得一声笑,林晚晚的声音欢悦地传过来,“不过,我也是瞎担心,毕竟温软姐和路齐哥都握手了,肯定已经是情侣了,顾哥哥就算再讨厌温软姐也要看在路齐哥的面子上.......”
“看在他的面子上?”
男人的冷呵引得林晚晚错愕的一顿,磕磕巴巴地问:“什么?”
顾聿铭嘴角轻勾,弧度嘲讽,“就因为路齐?我就要放过我的仇人?她想得这么理所当然?”
开门的手顿住,温软听着客厅遥遥传来的男声,寞寞阖下眼,随即压下门把,走进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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