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话撂下,却惹得林晚晚痴痴一笑,“路齐,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你还说你不喜欢温软。”
密封的楼道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灌得路齐喉咙一紧,他滚了滚,才笑道:“那是因为,你把我当你的棋子了!”
他站直身,182cm的身压向林晚晚,“李倾玥蠢,浑然不知你拿她当枪使,不代表我也蠢,我也愿意!”
他说完,后退一步,转身往外走。
身后是林晚晚低沉的哂笑,“路齐,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就是喜欢上温软了!”
林晚晚看着他脚步不停,一如顾聿铭消失在转角处,目光顿时冷凝如冰,旋即拨通电话,“程院长吗?”
温软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还在精神病院,护士戴着手套拽着她的四肢,院长冰冷地举着针筒靠近,嘴里一个劲地说着,“打完这针,你就可以回家了。”
针刺进皮肤,带出尖锐的痛感。
温软猛然惊醒,看到护士按着活塞柄往里挤压着。
她煞白了脸打掉护士的针筒,“我不要!你滚!你滚啊!”
失声的尖叫,惊得一旁顾聿铭面色陡沉,他走上去,按着温软的肩,“温.......”
刚刚开口,温软已经躲开他的触碰,连连后退,靠在墙壁警惕盯着所有人,“你们不要过来!”
护士见状不对,顾不得捡起针筒,拽着顾聿铭往后退,“温小姐有精神病史,应该是复发了,顾先生请你离远点。”
拉开的距离不过几步,却仿佛隔着天堑。
顾聿铭遥遥望着床上的人儿,看到她因惊吓过度而瑟瑟发抖的身子,拳头蓦地紧攥。
“医生呢?”
护士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护士看到顾聿铭压下眼皮,视线凛厉如刀,“我他妈问你医生呢?都死了吗?”
刚刚赶到门口的医生差点脚滑,他战战兢兢地走进去,“顾,顾先生.......”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顾聿铭拽到床边,“给我看她!快点!”
医生连连点头,一双手刚刚伸出去。
温软像是触及了沸水,猛地缩了身子,“不,我不要你看!我没有病!”
退无可退的境地,让她往一侧躲去,却一个不稳,径直摔下了床。
“温软。”
顾聿铭心口一窒,上前拽住她的皓腕。
温软却抓过他的手,死死咬住。
钻心的疼,令得男人剑眉紧皱。
连医生和护士都看得呆住。
只有顾聿铭忍着痛,将温软抱进怀里,低哄,“不看了,咱们不看医生了。”
医生和护士刚刚还惶恐的眼神里,此刻全是震惊。
林城的顾先生,商业奇才,清俊英气,狠辣果断,冷漠无情,从来都是冷傲地享受别人的膜拜尊敬,什么时候看到过他这么低姿态的对一个人,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和他有着仇的女人。
说出去没有一个人会信。
但医生和护士却又不得不信。
因为眼前的顾聿铭,忍着被咬的疼痛,努力平稳着声气,告诉怀里的女人,“我们回家,好不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