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是被人扯醒的。
伴随着疼痛而来的还有女人尖锐的怒吼,“温软,贱人!”
仿佛又回到从前的医院,仿佛又看见了那些医生,他们举着针拿着药将她拖到治疗器上。
温软惊恐睁眸,对上李倾玥狭长阴狠的眼,耳边回荡着她咬牙切齿的声,“温软,你是怎么心安理得躺在这里的?”
温软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那里,那些事都过去了。
李倾玥看着,心中郁气更深,逼得手指一紧,猛然再扯,“怎么?不怕疼?”
温软扼住她的手,“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李倾玥眼神刻薄,精致妆容下得得五官狰狞扭曲,“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你用着聿铭的钱,受着聿铭的优待,你还要问我干什么?”
李倾玥扬起眉梢,目光鄙夷,“现在的小三都这样理直气壮了?”
“我不是。”
温软滚了滚喉咙,话语却吐得艰涩异常。
李倾玥怎能听不出她的势弱。
仿佛所有的猜想在此刻得到了印证,李倾玥双目瞪圆,抓着她的头发扯下床,“一个精神病,还妄想和我抢男人!”
“是用这张脸勾搭顾聿铭的吗?”
李倾玥言罢,高抬右手便要劈头盖脸掌刮下去。
温软躲开她的手,从地上爬起。
就是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打开。
无数的脚步声带着闪光灯接连近来,“你好温小姐,请问网上说的是真的吗?”
“现在出现在医院,是看精神科的吗?”
温软看着洪水猛兽的记者们,握紧发颤得厉害的拳,终于鼓起勇气反驳:“这里是医院,你们进来,就不怕吵到病人?”
李倾玥双手环胸,姿态矜傲,“病人,哪里有病人。”
她目光婉转,四顾之后定睛在温软身上,发出一声了然的笑,“哦,是你,你就是那个病人,神经病!”
红唇轻轻咬出三个字,如追魂夺魄的阴司甩着钩子勾得温软双目剧痛。
她咬紧唇,克制着没有后退。
李倾玥见状,再次嘲讽,“疯子就算了,还勾引别人的未婚夫,果然啊,上梁不正下梁歪。”
温软转过眸,目光如铁,似针,直戳向她,“李小姐与其在这里和我费这些口舌,还不如回家多守着守着自己的未婚夫,这样子或许也轮不到我和顾先生传出什么绯闻。”
她的言辞讥讽,一反常态,惹得无数人侧目,更惊得李倾玥怔在原地。
半晌,李倾玥才回过神来,怒不可遏地逼近她,“你一个小三还有理了?”
说着,她扬起手欲扇。
巴掌就要落下,人群传来惊呼,有人小声地叫道:“顾先生。”
不止李倾玥,就是温软也是一愣,她怔怔地转过头,看到被记者腾出的空道,缓缓走出一人。
四目相对,男人凉薄的眸如同寒冬腊月彻骨的风,直凛凛地刮得温软心头凉透。
耳边是人潮喧嚷,李倾玥颤巍巍讨好的声音响起,“聿铭,你怎么来了?”
顾聿铭瞥过目,嘴角微掀,“你来,我怎么不能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