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和顾先生有旧情的人,可真了解顾先生呢。”
于然然冷哼一声,收回充满嫉恨的两眼。
贺婷乜眼过来,“人家有关系那是人家有这个际遇,你要是想有,自己去争取,在这里阴阳怪气个什么鬼?还不如多学习学习,增强点自己的工作能力!”
于然然虽然比温软进来得早,但是一直都是做助理的工作,没有什么突出业绩,至于人际关系就更不用说了。
大家也都是碍于同事忍让着于然然。
所以当贺婷说这话时,有不少同事抿嘴偷笑。
于然然扫了一眼四周,脸色铁青,嘴角气得直抽搐,但又不得不维持着笑脸对向贺婷,“主编........”
温软没想到贺婷会帮自己说话,眸中流露出几分诧异。
主编被温软看得有些不自在,嘴唇嗫嚅着,摇了摇手上的资料,“我先拿回去看。”
扔下这么一句话,贺婷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璐看着这么一场闹剧,目光转了转,也旋身回去.......
而做好顾聿铭的私访,温软一直在工位上闲玩着,好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时间,刚进电梯,各色目光就扫了过来。
或鄙夷,或打量。
温软忍着不适,见缝插针似的挤进去。
没想惹来一声嗤笑,“这电梯里怎么突然有股骚味啊。”
身侧穿着红裙的女人故作嫌弃的抬手掩鼻,话虽是对着大家说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温软的身上。
温软抿了抿唇,低垂着头默然挪到了电梯的最前面。
那人见温软不说话,就以为是捏到了软柿子,便说得更加起劲,“我怎么闻着感觉是一股狐狸精的骚味,你们有没有闻到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温软走近,故作认真的在温软身上嗅了嗅,继而了然一笑,“好像是这位小姐身上的呢。”
话音刚落,有人皱着眉打趣,“小芳,你这话说得不对,怎么能说是小姐呢,大家同在一栋办公楼里,好歹也是同事吧,喊小姐多有歧义啊。”
众人听着,纷纷忍俊不禁。
温软指尖轻攥,捏住那心底将要喷涌而出的反驳。
小芳见她这样,仰着下巴靠近,“小姐,你就不说点什么吗?还是你默认了?”
温软抬眸,迎向她满眼的挑衅,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
电梯门在此缓缓打开,泄进落日的余晖,照射在温软莹白的小脸上,将她死寂的眸耀出五彩斑斓的光,而她的声音徐徐低沉,一如这夕阳,悠悠坠入人心。
“这位女士,我不记得我认识你,我也不知道我有哪里得罪了你,值得你这样追着我不放,而且大家都在维尼亚杂志工作,即便你不是编辑,那也应该懂得‘谣言止于智者’,或者说,你连区分谣言和真相的基本能力都没有。”
她说完,转过头,迈出了电梯。
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声,议论的内容温软听不见,但是她不在在意了。
毕竟她管不了人家的嘴,改变不了人家的想法,既然这样,还不如坚定自己的内心。
想到这里,温软挺起胸膛,往门外走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