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心颤了颤。
其中一头顶地中海的人肃声道:“顾先生,您放心,这类员工道德败坏,品性不端,我们今天就让她走人!绝对不会让她影响杂志声誉,更影响顾先生你的采访风评!”
地中海说着,看向贺婷,“那个员工是谁?”
刚刚才确定温软与顾聿铭交情不浅的贺婷听到这话,肠子悔得打结似的疼,她切切地看向温软,纠结万分。
温软沉了口气,起身朝着一干董事鞠躬,“各位领导,您们刚刚说得那个丑闻员工是我。”
霎时间,整个办公室寂静得针落可闻。
地中海更是张着口,一时没反应过来。
温软保持着姿势,再道:“但是这件事情事出有因,不是报导的那样,也请各位领导们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继续留在这里。”
她需要钱。
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所以她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地中海终于反应过来,鄙夷地看着温软,“给你一次机会?整个公司股票都陪着你跌吗?立马卷铺盖走人,什么都不要说了!”
“陈总.......”
温软刚想开口,坐在沙发上的顾聿铭突然开口,“所以你是想取消合作吗?”
地中海陈总愣了愣。
顾聿铭目光扫向温软,“不是你们派的她给我做私访?”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只有主编贺婷接过话来,“这也是考虑顾先生和温软的交情,觉得私访起来也容易点。”
一语惊醒梦中人,更惹得所有董事窃窃私语。
只有顾聿铭淡定地点头,“既然都这么安排了,就不要再另外派人了。”
陈总直顾抹汗,随着其他董事一起道是。
“为什么?”
被董事要求迎送顾聿铭的温软站在公司楼下,隔着刺剌剌的天光注视着顾聿铭。
那双眸盛满了不解,看得顾聿铭眼神微烁,“我说过,欠我的,你要慢慢还,现在才刚开始。”
温软抬起头,看着他线条凌厉分明的侧脸,霎时反应过来,“是你?!是你让人在那里拍的照,也是你叫人发到的网上?”
她握紧拳,悲怒像浪潮一样冲刷着她的胸口,渐渐的,双眼都迷蒙起来。
顾聿铭回过头,正看到她的恨眼,愣了愣,嘴角轻轻一勾,“我说过,我从前受过的那些,你得一点一点的还。”
温软白着脸,颤巍巍后退,像跌进陷阱的小鹿,一双眼睛闪着凄惶的光。
顾聿铭皱了皱眉,忍住前进的步,径直转身上了车,不带丝毫留恋。
高大如山的背影一如从前挡在她跟前时的样子。
只是那时是为她遮风挡雨,而现在却是将她拉入绝望的深渊。
温软垂下头,晶莹的泪顺着眼角蜿蜒而下。
她没有伸手去擦。
她只是定定站在原地,手攥成拳头。
指甲已经刻进了肉里,但是她尽力抿着嘴,好让自己不发出半句声响。
除了悲愤,她心中还有压抑着被羞辱的痛苦。
但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理由去质问他?
她欠他的。
都是她欠他的。
她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