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那不是峥少爷?”
宝珠双目瞪圆,忍不住看了自己家小姐一眼,心里头有些许慌乱,“他,他这必定是惹了夫人不悦,罚跪了?”
罚跪?
又是罚跪!
前世,贺兰峥可没少跪在娘亲的院子里。
无论是三伏天,还是数九寒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导致贺兰峥的膝盖也出现了磨损。
“快,快,我要去见娘亲。”陆翎瓷的心头慌乱的很,贺兰峥可是未来的摄政王,那样的狠厉的大魔头,这样得罪,陆家是不是嫌弃自己死的太慢了?
她拳头紧紧握着,视线落在不远处贺兰峥的身上,瞳孔微缩。
偌大的院子里头,冷的让人哆嗦,偏偏贺兰峥的身上单薄的很。
少年挺拔的身姿跪在雪地里,明明是如此卑微的事情,可依旧能感受到他通身的气质非凡,哪怕只是跪着却依旧感觉到十年后俯仰众生的冷冽。
他清冷的视线缓缓从陆翎瓷的身上划过,没带起半点涟漪。
“宝珠,快,带我去见娘亲。”陆翎瓷心头焦虑的很。
“好咧,小姐。”宝珠抱着陆翎瓷匆匆走进内间,与院子外头截然相反的则是里头地龙烧的旺旺的,让人遍体舒适。
“陆相,好大的威风啊,怎么跑我院子里闹腾?要休了我这个妻子吗?”秦韵蓉冷冷的盯着陆恒章,眸子里全是伤痛。
她横眉冷对,“要想把人从这里带走,那是不行的!”
“夫人?”陆恒章心疼的看着自己家夫人。
成亲近二十载,他满心都只有秦韵蓉的存在,可贺兰峥的事情让他无法解释,亦不能解释,否则陆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是死罪!
他忍着心底的疼痛,故作不悦道,“贺兰峥亦是咱们陆家的孩子,还请夫人能谅解一二。”
“再者,贺兰峥亦不会跟允臻争夺家产的,只等他过几年咱们就分出去,可好?”陆恒章小心翼翼劝慰秦韵蓉。
“闭嘴!闭嘴!”秦韵蓉哪儿听得下去?
她双手猛的一扫,将桌面上的东西如数的扫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一瞬间瓷器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娘,疼,疼~呀。”
陆翎瓷那软乎乎的声音响起,惊得夫妻两同时转身,看了过去。
只见小奶包捂着手指,泪眼汪汪的看了过来,眼底全是委屈,“娘,疼~呦呦害怕呀~”她朝着秦韵蓉张开胳膊,扑闪扑闪的大眼里竟是带着害怕。
“呦呦,不怕,爹……”陆恒章心底钝痛,上前一步刚想抱着陆翎瓷。
秦韵蓉的动作更快,一个跨步迅速将陆翎瓷抱在怀里,“呦呦,不怕,让娘亲看看你伤了哪儿?”她转身也不理会陆恒章了。
丫环也很有眼力,赶紧拿着药箱过来。
自然满地的碎片也有丫环婆子赶紧收拾了。
陆恒章则是站在原地头皮有些发麻,这一幕竟是让他家呦呦看到了?还不得让呦呦做噩梦?越想,他的心里越是难受。
呦呦是他家唯一的姑娘,全家上下恨不得捧在心里宠着,疼着,可今天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他满眼都是心疼,可又不敢靠近,生怕伤着秦韵蓉。
“爹,爹~我疼呀~”陆翎瓷忽然抬头,奶声奶气的朝着陆恒章开口于。
“你叫他做什么?他如今可忙着呢。娘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秦韵蓉依旧有着滔天的怒火,可到底不想吓着孩子,她冷漠的瞪了陆恒章一眼。
这一眼,竟是让陆恒章心慌的不行,他隐约感觉到妻子怕是跟自己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