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上苍四君统统战死,而今的上苍,已经不是心腹大患了。这书架上的书,除了历代人皇的功法之外,大半都已经没用了。我的目标,并非是上苍诸神,也不是要踏平上苍。”
初祖人皇露出惊讶之色,向他看来:“你的目标是什么?”
秦牧直视这位先贤的眼睛,沉声道:“我的目标,是撕开这虚假的天空,改革这不平的世道,变法求进,重现一个不属于开皇的盛世!”
他的目光热切,大声道:“初祖,这也是你的目标罢?”
“不是。”
初祖眼神黯淡下来,摇头道:“我没有你那么远大的理想,我已经被岁月和敌人磨平了,你还年轻,你还有冲劲干劲,而我只是一个心灰意懒的老头子。迟早有一天,岁月会磨平你,敌人会磨平你,到那时,你来到人皇殿,就会像其他人皇一样留书,将自己的失败写成书,期待后人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越来越残忍:“你是一个失败者,就像他们一样,你会安安静静的搭一个草庐,你坐在草庐中万念俱灰,你不想你的继任者重走你失败的道路,但人皇的责任会让你不得不寻找一个传人。草庐中的你会流下悔恨的泪水,你会怨恨你敬重的师父,你会为自己刻碑,碑上书写你的失败。”
他冷笑道:“你觉得你不配有坟墓,不配去见列祖列宗,然后你会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想草庐中的那些枯骨一样!”
秦牧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位英明神武的初祖人皇形象突然崩塌!
初祖冷冰冰道:“你还要做人皇吗?我告诉你一个残忍的事实,这个世间,根本没有人皇!”
他的声音冷库至极:“当年我从大灾劫中搭救出各族,我便已经知道我是一个失败者!我搭救他们,是因为我软弱,我见不得这些凡人,见不得这些种族死在我的面前。但是,我只是一个逃兵!”
他哈哈大笑,指着人皇殿外那雾气中的无数坟冢,大声道:“我是这片战场上的逃兵,我在逃亡的时候想到的只是远离这片地狱!我逃走了,没有与他们一起战斗,我独自逃走了!我后来无数次想倘若我留下来会怎么样?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和他们一样,变成尸体!”
他笑得有些癫狂:“是的,他们死了,我活下来了,变成了世人心中的人皇!世人敬重我,因为我带着他们来到可以让他们活下来的地方,那又如何?我只是将他们变成了囚徒,整个天都是假的,都是一个大囚笼,是一个逃不出的监狱,所有人都是囚笼中的囚徒!我并没有带他们逃出去,我只是将他们送入了诸神的牢狱之中!”
“人皇?哈哈人皇!这世间根本没有人皇!”
他怒发冲冠,踏前一步,逼近秦牧,恐怖的气势迫使秦牧不断后退:“丢掉你那可笑的幻想,放掉你心头的负担,你不是人皇,自始至终,人皇就是假的,只不过是将世人送入诸神囚笼的凶手!”
他的气息迫使秦牧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全力催动元气对抗。
“那么你为何回来?”
秦牧胸腔几乎被压平,艰难的吸了口气,大声道:“你为何回来给这些战死的人立碑?为何将他们安葬?为何碑下放着他们战斗用过的武器?”
初祖的气势突然平静下来,低下头颅:“我又回来了,回到这片战场,安葬他们,是因为我心中有愧,我知道我不配做人皇,我是来赎罪的。”
秦牧难以置信道:“你心中难道就没有希望?”
初祖面无表情道:“没有。年轻人,放下你心中的幻想吧,这个人皇闹剧,早就该终至了。”
秦牧低头,过了片刻,抬头笑容,一如既往还是大男孩的阳光灿烂的笑容:“你失败了,他们失败了,但我还没有败过。你不做人皇,我来做。”
初祖冷笑,露出讥讽之色:“你凭什么做?”
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