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听懂了,脸色微微和缓,半晌后,谨慎地道:“梓童过世前,曾祈求朕,务必要让鹰儿选一个他自己合意的姑娘。且鹰儿现在一心建设龙州,怕是无暇顾及其他。不如等龙州的沟渠建起来,朕问过他的意思,再定吧!”
还有一句话,他留在心里没有说。
迟一点给嫡次子订亲,也省得身为嫡长子的太子多心。
太后目光微转,很快,点头:“也行,且看这蒙家的外孙女和鹰儿有没有缘份。”
不过,想来孙嬷嬷和陆供奉都会看出她的意思,暗中掇合这两个孩子多多见面的。
昭帝神色一松,又笑道:“既然母后也觉得可以暂时不定,那朕就先拟旨,嘉奖谢尊者和鹰儿此次的祈雨之功了!”
太后顿时笑了起来:“谢尊者无妻儿,皇上想怎么嘉奖他?”
昭帝早有主意:“不如封谢尊者为太保,食扈百户?再赐鹰儿黄金千两,明珠十对;朱长史与杨掾官各黄金百两,夫人赐为五品宜人。”
太后脸上的笑容更甚:“皇上如此体谅鹰儿,想必鹰儿定会理解皇上的爱子之心。”
于是,次日,四道圣旨便从金銮殿发出,因杨浩的妻儿尚留在京城,其中一道圣旨便发往杨府。
“鹰王爷得谢尊者感应相助,祈雨成功?”这日下了朝之后,威国公夫人齐氏从谢齐恒嘴里得知此事,又惊又喜,继而马上问:“除此之外,陛下难道还没有透出王爷婚事的口风?”
“陛下私下里说了,王爷还小,此事不急。”谢齐恒的老脸上有几分挣扎:“今番退朝,为夫观太子似有些郁抑。”
顿了又顿,谢齐恒又叹息:“以往,祈雨一事,不是皇上亲祈,便是太子代祈,何曾有过亲王上祭台祈雨?”
偏偏还被这位年幼的鹰王爷祈雨成功了!
齐氏的笑容逐渐收敛,目光闪烁数下后,又了然一笑:“所以,陛下不急于定下王爷的亲事,怕也是为了安太子的心。待到太子妃他日再传出有孕的喜讯,太子殿下会释然的。”
停了一停,见谢齐恒没有说话,齐氏又劝道:“其实,二王爷和三王爷的内院均无妃传出喜讯,太子殿下实在不必如此紧张。且,妾身听闻,荣国公夫人已经求了早日生子的秘方,送进了宫里。荣国公府子嗣繁昌,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谢齐恒看着妻子那温和而智慧的目光,心思转了好几圈,终究没有将太子殿下早年习武过急,曾经伤了肾脉的事说出来。
这么多年了,大内诸多太医悉心医治太子殿下,且太子并非好色之徒,想来应该已经治好了。
何况,鹰王爷婚事未定,证明陛下确实是依然爱护太子这位嫡长子的。
“你说得对。不过,日后你还是多陪着母亲,一起给王爷写写信,多多联系,为他们兄弟俩多多周旋吧!”
……
庆州王爷这边,陈元鹰刚与杨浩和杜浩心等人议定了次日派人前往各州搜查刺客线索一事,恭伯突然来报,庆州守备钟莫负带伤上门前来拜访。
陈元鹰微愣,看向武量:“你没派人去兵营传讯,让钟守备好生在营里养伤,见面之事不急?”
武量耸耸肩:“派了,但是钟守备自己要来,那属下也拦不住。”
“昨日钟守备就已经派了校尉过来请罪,说是他疏忽了庆州城外的警戒,今日必来晋见王爷。微臣亦对那校尉说过,王爷知他受伤在身,不会怪罪,让他养好伤再来,但……想必还是怕吧!”杨浩淡淡地道:“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刺杀。”
“也罢,快请!”陈元鹰挥挥手:“请他至议事厅一叙吧!”
半刻钟后,陈元鹰在庆王府第一进院子的议事厅里接见这位摔伤的钟守备。
这是一个身形壮硕,目光深沉而肤色略黑,颇有几分风霜的武将。
还被两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