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虽然是这么保证的,但阿安却像是完全没听进去似的,仍旧死死抱着那个光秃秃的花盆没有动作。
他无奈的笑了下,伸手握住花盆,想把那花盆从他怀里扯出来,但那花盆在阿安怀里纹丝不动,倒是阿安动了,他一张透着青灰的脸直愣愣的朝着何先生逼近。
明明是阴沉沉的可怕模样,何先生却像是见惯了似的,很平静的松开手,朝他举起双手无奈妥协,“好好好,我没碰了。”
阿安沉默了一瞬,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虽然没有爆起伤他,但还是戒备的把光秃秃的花盆往自己怀里藏了藏,十分宝贝的样子。
看的何先生面具下的脸微微一变。
何先生向来自由散漫没心没肺惯了,从来都是游戏人间,说过的,念过的,从不会放在心里。但看到从前恣意风流,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变成丧尸后留有的最后一分执念,居然也是因为他。
这让何先生心中一窒,难得有了丝悔意。
“算了,你爱抱着那就抱着吧。”
他这般说完,当真不去管他,越过他在床上躺下,在闭上眼前,他看了眼被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阿安,身体朝里躺了躺,给他留了点位置。
阿安抱着光秃秃的花盆,僵硬的转过身看着床上的人,像是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他有样学样,慢腾腾的走到床前,学着何先生的样子,僵硬而又笨拙的仰面躺下,双手抱着花盆虚虚放在小腹前。
何先生感觉到身侧躺下的阿安,唇角不由自主的翘了翘,当想到他如今毫无神智,翘起的唇角又拉平了些,喉间轻轻溢出一丝叹息。
顾琰和葛峰却还没能休息。
何先生带来的消息于他们极为有用,在一一试验过后,倒是很快将部署安排下去。
士兵对这些命令虽有疑惑,但很容易就接受了。
但百姓却很是抵触。
他们不承认那些得病的人是丧尸,更加不愿意让士兵们将那些人的脑袋射穿。
“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只是生病了!”
“三皇子残暴无道!”
“不杀人,不杀人!”
几乎所有民众都自发的围在清河郡郡守府前,抗议顾琰下的命令。
顾琰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自从经历淑妃的事后,他向来奉行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教条,他对皇位没有兴趣,名声对他也毫无用处,只要在乎的人过的好便成,因此这些百姓的意愿在他心里狗屁不是,更加不会惯着这些人。
“哦?你们都觉得不该如此?”
顾琰缓步走出清河郡,迎接的是震耳欲聋的抗议声,“是,是!”
“很好。”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停住脚步,漠然的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葛将军,我们撤兵。”
顾琰此话一出,不仅围在郡守府前的百姓懵了,就连葛峰也是愣了愣,但他反应很快,当即拱手抱拳,“是!”
包围了郡守府的百姓立刻慌了,“不能撤,不能撤,你们撤兵了,我们怎么办?”
“葛将军,您可是定王殿下的人,怎么能听三皇子……”
葛峰脸色不变,沉声道,“王爷和三皇子一母同胞,不分彼此,王爷不在,葛某便听三皇子的。”
“可是,可是那些人会咬人,会抓人,定王殿下不是下过军令……”
“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只是生病了。”
顾琰轻轻笑着,看向这群虚伪又可笑的人,“我们怎么好跟个犯人似的关押着他们?”
“……”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极为难看。
顾琰却是心意已决,铁血手段,要么承认那些是丧尸,要么就他们全部撤出清河郡,这些人是死是活,他不会再管。
清河郡郡守脸色也十分黑沉,但他知道顾琰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