毙了他……在这个时候,他肯定在苦苦寻找后路了。”他接着说,“那件汝窑价值不菲,如果成功脱手一辈子不愁吃穿了,而且,他如果成功把我变成替罪羊,完全可以安心享受那笔钱了甚至作为出国的资本。”
唐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说的倒合情合理,但我在其中能拿到什么好处?”
“如果方墨林栽个跟头,侦查处处长的职位将会在你和我之中选择。”他接着说,“而我无意真正为日本人办事,何况去做侦查处处长,我想要的只是送方墨林下地狱保住汪家和十笏行;而你却不一样了,如果坐上了侦查处处长位子,将会有更大权限去接近黑百合机密,那么那批文物将唾手可得了。”不可否认,汪直铭在为唐冕画大饼,如果方墨林栽了,他是不会将处长的位子垂手想让给唐冕的,因为,他不想有任何外人去窥视汪家以及十笏行的机密,抓住他的小辫子,尤其是无利不起早的唐冕。
唐冕双眸一转,脸上平添了心满意足地笑说。她举起酒杯和汪直铭的酒杯轻轻一碰,在火红的嘴唇即将碰触到杯壁时稍微停顿了会儿,开口说;“我觉得,你开出的条件非常符合我的口味。”
汪直铭心里踏实了许多,他轻松地翘起二郎腿伸手端起了酒杯,微微上划的嘴角似乎在迎接胜利曙光了;“我们距离胜利仅有一步之遥了。”
唐冕轻笑着用餐巾擦拭着嘴唇,起身要离开;“谢谢你的款待。”
拜别了唐冕,汪直铭回到了家中,屁股还未坐热滨崎的电话便打来了,交代工作上的安排。具体内容是这样的,滨崎在十笏楼公开署理拍卖汝窑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锄奸小组浮出水面,因此,在十笏楼有必要安排人手去调查可能是锄奸小组的成员,因为调查锄奸小组的任务是侦查处的,所以,此次的人事安排自然落在了方墨林头上。也许是滨崎信不过方墨林的工作能力,所以特意打电话要求汪直铭主导工作。
既然是滨崎亲自安排的任务,汪直铭不好解决,只能草草规划了一份方案,然后往上海藏书馆赶。
汪直铭下了车顺手关上了车门。点了支烟后他仰头看着上海藏书馆大楼,吐了口烟,迈开腿向大门处走去。大门前,有两个端着枪的日本兵,他们见汪直铭上前正要举枪阻拦,这时,汪直铭从怀篼里掏出了通行证,其中一名日本兵瞅了眼证件上面的膏药章,立刻让开了道抬手敬礼;“汪副处长!”
汪直铭微微点头,将证件收入怀里,踏入了藏书馆。眼到之处只有一排排罗列着各类书籍的书架以及看守在书架前的日本兵,见不到一位顾客。自从日本人把这里封锁了,别说顾客了,连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而且,就算汪直铭作为侦查处的副处长没有经过滨崎的审批也绝不允许翻阅书架上的书籍和材料。
他并不打算在一楼多逗留半刻,爬楼梯上了二楼,来到了一件挂着侦查处门牌的房门。他没有多想,敲了敲门。
“进来。”房间中传来了唐冕的声音。
汪直铭的车缓缓停在了上海藏书馆的门前,他打开门,抬头看了眼临时设定在二楼的侦查处办公室,迈开脚步向大厅走去。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找到了办公室,他推门进去了。
此时,唐冕正坐在办公椅上,双腿搭在办公桌上,头也不抬地忙着美甲。他不着急和她搭话,环顾四周,迎面扑来了古朴的书香气息。在这个两百平左右的房间中,书架和办公桌椅都是原木的,靠窗的位子有用来装饰的高仿元代青花瓷瓶以及在花盆中生长的郁郁葱葱的吊兰和箭竹;除却这些,最吸引汪直铭眼光的是挂在正南墙上的幅装裱好的墨竹字画,在画作落款处的“方正颜”四个大字刚毅有力。人如其字,在日本人接手上海图书馆的当天,方正颜馆长宁死不屈,开枪射杀了四个日伪兵后英勇就义。
终于注意到了汪直铭的到来,唐冕很惊讶,开口问他;“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