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第一件是为了保住军统在上海经营多年的情报网;第二件便是继续完成何叔未完成的任务,暗杀何叔身旁的人也是军统上层担心在你们之中出现第二个方墨林,并非他本意,而且,这次他非但没有杀了你而且瞒着重庆方面放了你,我想,他是在向我们表达合作的意向和诚意。”他接着说,“不瞒你说,我和鹰隼刚才在龙凤酒楼碰了一面,对他的性格有粗俗判断,他是精明的人,不会不懂因为公报私仇而误了大事继而影响他的仕途,而且弄不好他会被送往军事处。”
“在我认知中,他可没什么大局观。”何苒苒嘟囔着说。
汪直铭并没有把她的这个关键信息挂在心上,而是单纯的误会何苒苒只是在倾泻吐槽心中的不满。他用心良苦地劝说;“不论鹰隼和你们有什么矛盾,眼下却不是翻旧账的时候。”
“我不想也没有能力去翻鹰隼的旧账,只是单纯的不相信他,我怕我们会成为鹰隼仕途道路上的踏脚石和牺牲品。再者,你已经为领事馆办事,有机会接触核心机密,鹰隼似乎成了可有可无的累赘,我们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和他合作。”
“你错了,我们需要鹰隼的加入。”看着何苒苒不解的眼神,他解释说,“滨崎不会相信我,我需要一个转嫁怀疑的对象,你懂我的意思了吗?”看着她依然想不明白,他继续耐下心来解释,“我可以杀方墨林,可以销毁上海藏书馆的机密文件,但前提是,不能是我做的,这样,我才能在办完事后全身而退。”为了汪家和十笏行他可以冒险,但,他不想傻乎乎的往火坑里跳。
和鹰隼合作,他有好好拨弄算盘,吃不了亏。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何苒苒问他。
“滨崎把黑百合中的一件汝窑存放在了十笏楼,等待三天后的公开拍卖,他这样子做是在试探我有没有二心。”汪直铭不屑地一笑,说,“不可否认,我的确不敢打汝窑的主意,但不代表有人不会。”
“你指的是方墨林吧。”不等汪直铭开口,何苒苒立刻想到了他所指的人是方墨林,“汝窑在十笏行出了状况,方墨林不但担不了责,更重要的一点,会把你拽到臭水坑里,他这样做百害无一利。”她抬头看着汪直铭,担忧地提醒他,“你可要好好提防着他,尤其在十笏行多加派人手看着那件汝窑。”
汪直铭会心一笑,大手一挥说;“替滨崎看着汝窑?不不不,我巴不得方墨林去把汝窑偷走了。”
“你疯了?”在确定了汪直铭不是在讲笑,何苒苒以为他脑子掺了浆糊,“你知不知道这是玩火自焚!”
“和鹰隼碰面时,他也劝说我在汝窑上面做文章,当时我考虑到风险太大果断拒绝了,之后,我仔细斟酌了一番,即便在做汝窑的文章也不至于引火自焚。”说到这里,汪直铭问她,“你觉得唐冕这个人可不可靠?”下一秒,他觉得没必要去问何苒苒,毕竟,她和唐冕没什么交集。
问者无心,听者有心。何苒苒想了会说;“我一个小小的医生和她那样的大明星没有交集的机会,只不过,老师时不时唠叨她。她是上海交际花,接触到的都是上海军政商圈子的大佬,而且呀,她借助社交广泛的优势搜集变卖各种情报。”说到这里她才闸住话头,转口问汪直铭,“怎么,你和她很熟吗?”
“我在她那里花了不少钱,也确确实实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既然你们认识,唐冕为人怎么样,你不该来问我。”何苒苒说,“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了,和情报工作沾边的人特善于伪装,你不会轻易看到它的庐山真面目只会看到的它虚伪的脸谱,所以,将身家性命压在真假难辨的东西,其实是赌博,我劝你最好掂量好利害。”
“说起赌,我在她身上赌过一次了,如果输了,你和我不会活着了。”汪直铭看着她疑惑的眼神,说,“其实,上次韩烨陷害我们的时候,是她替我们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