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灯,杀手知道再待下去身份将会败露,连续开了几枪后钻入了巷道。
汪直铭追上了上去,他敢这样做是因为摸清了对方用的枪械是绰号“大盒子炮”的17式毛瑟手枪,一共十发子弹,在刚才,对方刚好开了十枪。
追出了百米,他依然不见杀手的身影,正要放弃却看到了地上的血滴,突然想到了被他打伤了小腿的黄包车车夫,心想他肯定跑不远,说不定能在他那里问出杀手的身份。
汪直铭循着血迹追了过去,在巷子尽头找到了车夫冰冷僵硬的尸体。下手者干净利索的割断了车夫的咽喉,他的脸上仍然保留着断气前的惊恐。汪直铭在他手边发现了一个用血迹写下的图形,想必是车夫故意留下来的。
那个图形明显是日本的“膏药旗”,车夫是想告诉他,杀手是日本人。不过,汪直铭想不到一条滨崎急于杀他的理由,如果那个杀手不是滨崎的人还能是收到了谁的指派?盯着那个图形,他一拍脑门大呼真笨,这不但可能是“膏药旗”而且很有可能是青天白日旗!要杀他的人是国民党特务。这似乎并不难理解了,他是一名名副其实的“汉奸”,就这一条,足够国民党特务取他的脑袋了。
他仔细回忆杀手的身影,似乎那日跟踪他的那个人相似,他应该是同一个人。
“必须得查清杀手的身份做掉她。”汪直铭暗下决心,打算回家后马上联系毛仁峰,让他调取那个翡翠手镯买主的信息。
汪直铭回到了家,在院子中就听到了何苒苒和汪闵君清脆的笑语。他轻手地推开门,看到她们围着一桌子小甜点,你一言我一语地笑谈。
“小君,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熬夜,不知道对身子不好吗?”汪直铭脱下了风衣挂在门旁的衣架上,回头说,“以后不要随便吃这些乱七八糟的路边摊小吃,不卫生。”
“我傍晚醒来的时候肚子饿了,又不愿意吃剩菜,正巧何姐要到医院办事,便委托她捎带了几样我平日里爱吃的点心。”汪闵君抿嘴笑说,“哥,过来一块尝尝呗。”
有了盘尼西林以及何苒苒的悉心治疗,汪闵君的病情好转的很快。她脸蛋儿红扑扑的,精神充沛十足,俨然不是之前那副病怏怏的模样了。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开心,汪直铭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这个笑代表了欣慰和开心。接连往嘴里塞了几块糕点,他找个借口动身上楼了。
一来是有心事,二来两个女孩子家唧唧我我,他一个大男人根本搭不上话。
汪直铭来到书房,坐在了办公椅上,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毛仁峰的号码。接电话的是毛仁峰的管家,他说毛仁峰一回到上海就招呼着和汪直铭碰面,不过不巧,一群老板不请自来连拖带拽给他弄龙凤饭庄灌酒,多少个点回来他也没个准信。
汪直铭也不催管家,只是说等毛仁峰回来了,说一句他打来过电话就行了。
毛仁峰回到上海对汪直铭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他要通过毛仁峰查清杀手的身份。
挂上了电话,汪直铭心情格外舒畅,于是想喝点酒。挨着博古架的位置有个半人高的酒柜,里面珍藏着汪大海生前最爱的酒,拉开酒柜,里面全是中国烈酒。
汪直铭平常不太碰白酒,但这不代表他酒量差。他挑了瓶泸州特产白酒,拧开瓶盖倒了半杯,正打算品尝时电话响了。
他?起话筒,放在了耳边;“哪位?”
“我猜的不错,这个点你肯定没睡着。”话筒中传来了唐冕的独特笑声,“你委托我调查的事有眉目了。”
汪直铭为之一振,迫不及待地问她;“谁?”
“韩烨。”
“韩烨?他怎么会替日本人办事,你会不会搞错了?”汪直铭难以置信。
“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公报私仇,我拿钱办事向来公私分明。”她颇为介怀地说,“我在政治保卫总署调查科有几个耳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