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只说了气息不顺,可若是肖副将吐血,乃是气血两虚、精血耗尽之象……血尽而亡,药石无医。”
卫神医额头抵地,惭愧不已。
是他医术不精。
没看出肖成枢身体到了极限,还认为能够拖延一日半日。
当肖成枢抓住他的那一刻,已是用尽了全力。
他应该当时便冒险施针渡气试一试,哪怕只有两三成的把握,好歹能够让肖成枢在气绝身亡前,说一两句话。
“原来是这样啊……”
长公主眼前闪过肖成枢和司焱浑身是血的画面。
再看小卫自责的神情。
绝对不是为了安慰她而故意说谎。
“卫神医,若是不用药,可有别的方法让肖副将开口?”
半夏看出公主内心的震动。
替其问出重点。
“有……但我只有两成把握,若是师父在,定然是能的。”
卫神医更加惭愧了。
“唐医圣……”
半夏不是没想过让唐医圣随军。
可是,当时公主没有同意。
谁能想到,会出现如此复杂的状况。
“时也,命也,说到底还是我没有料想过,会发生这些情况,没能提前做准备。”
长公主亲自扶起卫神医。
“小卫,你尽力了,不必自责,肖副将之死,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疏忽。”
“大将军……”
“我累了,你退下吧。”
“……诺。”
长公主等到卫神医离开,又重新坐到沙盘前。
犹如石雕一般,盯着虚空处,久久没有动弹。
过了许久。
她才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造化弄人,司家可怨不得别人啊。”
她要为肖成枢的死负责。
司焱,也当如此。
……
洛阳县衙。
王之逊把玩着董家人送来的礼物。
这是前朝遗失的传国玉玺,玉面镶金。
缺了一角的事,只有当时不小心遗失玉玺的王氏一族知晓,连当今皇族都不知情。
必然是真的。
没想到,这块玉玺竟在董必达的手里。
当朝开国皇帝因出身不高,玉玺缺失还曾受人非议。
若是将玉玺进献给正欲立储时的当今天子,定当是大功一件。
“送来玉玺的人可处理掉了?”
王之逊见细辛颔首应是,随手将玉玺扔给了细辛。
细辛慌忙接过,不解地望着他。
“不明白我为何弃之不用?”
王之逊手指敲着额角,语重心长地解释。
“传国玉玺是王氏一族丢的,此事虽外人不知,但难保皇族听到过风声。”
“若这个时候我将玉玺献上去,再提出严惩秦家的事,依照当今的疑心,必定怀疑是王氏一族私藏玉玺。”
说到此处,王之逊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这董必达死到临头,想求我办事,却还用这种烫手山芋交换,想拖我王氏一族下水,他还没那本事。”
听完这番解释。
细辛才明白。
原来这个玉玺收不得。
可既然收下了,那也只能杀了献宝的人。
装作从末接收过。
细辛拿起玉玺掂了掂。
巴掌大、四四方方的缺角玉玺,不过二斤左右。
“老爷,这个也是处理掉?”
这么小一块玉玺,无论是绑了石头沉水井,亦或是挖个深坑填下去。
都不会被人发现。
“传国玉玺处理掉?”
王之逊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细辛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连忙从怀里扯出一方汗巾,将玉玺包好。
稍后便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