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开工,李得宝身上还穿着一件坎肩,不停地炫耀着,错愕不已。
“秦公子,这丝绸坎肩里装的是……羽绒?”
谢良夜眼神一亮,登时明白了,秦公子要做的衣物是什么。
有些东西就是不说不知道,一说便明了。
更何况,李得宝都已经穿上了,实用价值如何,一眼便知。
“嗯……”
秦小满漫不经心地应着,还在努力地画图。
然而,手里的毛笔不怎么听使唤。
多滴了一点墨,又毁了好不容易画到结尾的图。
算了。
“谢二哥,你对天府这么熟悉,知道哪里有画师吗?我想请几位画师,给制衣行的衣服画些花样。”
寻常当作内胆穿在里头的羽绒服,不需要繁琐的花样。
但是。
羽绒服面对的客人群体,不只寻常百姓,富贵人家同样穿得。
在制作工艺方面,以余蔓儿的针脚来看的话,完全合格。
剩下的就是艺术加工了。
川朴在这方面是行家里手,可川朴被他支走给老爹送银票,还不知几时能够回来。
他急需专业的画师,专门订制几套羽绒服,提前做好克制董家联承制军服冬衣的准备。
“画师……”
谢良夜面色有些复杂,沉吟着回答。
“秦公子,我有两个侄女擅长作画,她们也略通女红,自懂事起,便随着她们母亲打理衣铺……”
谢家的姑娘?
“她们愿意来的话,我给工钱。”
秦小满见识过谢家子弟的厉害了,对谢良夜举荐的人,自然是非常放心。
“我这两位侄女有些清高,不受管教,我怕来了她们帮倒忙。”
谢良夜苦笑不已。
谢家子弟自从明白重回朝堂无望,行事作风上,就不再讲究繁文缛节,大多变得恣意畅快了。
受这种氛围的影响,新一代的小辈,做事都我行我素。
“不受管教?好说,正好我这制衣行缺两位正副管事的,让她们来试试。”
秦小满看似随意,但神情很认真。
不似在开玩笑。
“真让她们来吗?”
谢良夜眼神一闪,脑中闪过昨晚,秦小满反杀强盗的一幕。
他知道。
秦小满建造制衣行的目的不简单,很可能会和董家争夺承制皇家和军中衣物的机会。
一旦秦家成功。
这间初始的制衣行,便是秦家制衣根基所在。
主管者很有可能会跟着水涨船高,像董家举荐入宫当匠官一样,当上织造官。
“两位小姐要是不乐意,我也不强求。”
秦小满知道这是一个机遇。
也有一定的危险。
尤其是制衣行刚建成,就像刚创业一样,许多方面都要费心费力。
“我也不能打包票。”
谢良夜迟疑起来,又生怕错失这个机会,急忙放下食盒便走。
“请秦公子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明日一早,我一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由于水转筒车的事,谢家子弟有许多已来到蜀内。
他举荐的两个侄女说要去嵋山,与昔日好友小聚几日。
打马急行,一夜正好能够打个来回。
“谢二哥,你要不吃了饭再走?”
等到秦小满招呼人时。
谢良夜早已骑马跑出了百米开外。
“比我还着急。”
秦小满只得招呼着其他工人们。
“大家先吃饭,吃完了再接着干。”
“秦公子你先吃吧,等你吃完,我们正好将上衣和长袍缝好。”
余蔓儿将细针往头发上蹭了蹭,顺手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在烛光的照耀下,指尖的细灯银光点点,走得飞快。
其他人也是认真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