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沓纸张递到童院长的面前。
“这是?”
童院长不解地接过。
当看到上面飘逸的行楷小字时,眼前一亮。
此字风骨极硬!
再看内容,他顿时将手里的纸张拿起来凑到眼前。
“好诗!果真好诗!”
童院长正想念出来给大家分享此等好诗,知章先生抓住纸张一角。
“这一百首诗,等大家全部传完读完,今日也别上课了。”
“一人两张分一分。”
一百首诗?!
童院长大吃一惊,急忙将纸张放下,将看完的那页纸递给右手边的另一位副院。
映入眼帘的新诗让他两眼放光。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童院长,先分发给众人再看。”
知章先生打断了童院长,拿起桌上剩下的纸张,让书童接着往下分发。
这一百首诗,一个时辰前刚从荣州送到他的手里,他还没有来得及看。
绝不能让童华桢抢在他的前头。
秦小满亲笔写的诗篇分到顾士元的面前,顾士元根本不想看。
“前几日才作了二三十首,每日新增几首不算,如今三日竟多出五六十首诗来,为了搏得天府书院挂名先生一职,这位秦大诗人可真是拼了。”
在场但凡为了作诗绞尽脑汁推敲词句的人,对顾士元的话都很认同。
作诗又不是抄诗。
哪能三天写几十首?
“指不定写的都是打油诗?”
有人嘲讽。
“真要是打油诗,那这位大诗人可真是急功近利,为了一时毁了一世。”
有人唏嘘。
他们想到这几日在天府流传的那些诗作,更多的还是好奇。
秦小满的新诗,究竟如何。
就在他们接过书童分发的纸张的瞬间。
他们全部整齐划一一个动作,都是错愕地拿起纸张往眼前凑,看完一张,飞快地去翻另一张。
然后又翻回来。
今日到场的有六十二位先生及副院。
一人两首,总有人分发不到。
反对派的有许多人,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根本看都没看。
但见到共事的先生们,拿到写诗稿,全都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连呼喊他们的声音都置若罔闻,不免好奇,这些诗稿究竟有多大的魅力。
“给我来一张,我倒要看看,秦小满这一百首诗,是否能首首佳作。”
“我也来品鉴一番。”
顾士元看到许多墙头草,拿着诗稿不住地点头,也坐不住了。
他怀疑知章先生收了秦小满的好处,买通了这些墙头草。
别说秦小满是凑了一百首诗,就算是写得语句通顺,颇有意境,他也要鸡蛋里挑骨头,将此事搅黄!
不等书童送上。
嘶啦!
顾士元扯过两张诗稿。
他这番粗鲁的动作,让知章先生投来不满的目光。
顾士元也不在乎,抖落开手里的诗稿,还没看诗便开始讥笑。
“这首可真是绝妙,《画》,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念到此处。
原本抱着找茬心态来看诗的顾士元,忽地一噎。
接着,仿佛被周边的人传染了似的弯下腰、低下头,将手中诗稿凑到眼前,眼珠子都瞪圆了。
他爱画胜过爱诗。
可这首写《画》的诗,简单明了,生动形象。
看上去很容易作得出来,却极其难得。
再翻过一张。
另一首《画鹰》更是鹰飞翅展,直击他胸腔,令他心神为之一震。
特别是纸上的字,钢筋铁骨般要透过纸张,相得益彰,更令人看得着迷。
“顾先生,诗稿你也看过了,对于你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