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大感觉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颊狠狠地一抽,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用不用。”
人都死了他还商量个锤子。
他现在只希望董家新上任的剑南道总管事能要脸,把堆积在渡口的货物拉走,把船运结清。
整个月的船费他也不奢望。
按天清账即可。
“李老板,你刚才说合作的事,等我配合官府运送完流民,咱们再好生谈谈?”
张老大赔着笑脸商量着。
主动约谈,价格便比其他船只的费用低了一成。
可李家肉食运输也占全年收益的一成,怎能拱手送人?
“呵呵,这事你和我谈没有用,我李家往蜀外运的最多的是猪肉,如今有了秦家的订单,往蜀外运的猪肉只占平时的一半,剩下的都是牙刷和毛刷。”
李大福看到张老大一脸听天书的表情,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揶揄一笑。
“忘记了张老板你只顾着和董家合作的事,根本不知道如今整个荣州商行的商情。”
“董家店铺的皂角一块也卖不出去了,日后董家店铺的货物在剑南道能流通一成都算它运气好的,你想和我合作也行,去找秦家的秦公子商量,我先不奉陪了。”
李大福撂下话。
扭头就走。
转过身去的同时,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
爽!
以前总求着张老大运货,还被无故要求涨船费。
现今他与小满合作,日后会成为船运货运的第一大商户。
昔日狗眼看人低的张老大,要主动压价,倒贴上来求他合作。
张老大看到李大福上了马车,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牙刷……肥皂……董家皂角一块卖不出去?”
张老大也不傻,自然知道李大福没必要在此时说大话。
他看向船工将数以百万的皂角,小心翼翼地卸到渡口停泊处。
脸色比董家小厮还要难看。
如果李大福说的是真的。
那么他想扣押这批货物让新上任的总管事付船费的事,也要打水漂。
“快!快去城里……不,去富阳打听打听董家……不,打听富阳秦家最近发生了何事!”
张老大望着数日雨云绵延,如今却一碧如洗的天空,暗中呢喃。
剑南道,要变天了。
……
泸阳县。
吴家。
“董继祥真的吐血而亡了?”
吴老丈望着面前的女婿方占河,以及由于再生稻已稳坐下一任荣州首富的秦小满,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无法相信。
“我见过董继祥几面,他走南闯北、年轻体壮,不像那种能被气死的人。”
像这种事,一般发生在心胸狭隘且身体有疾的人身上。
吴老丈实在想象不到,那个逢人先笑的董继祥,会因此身亡。
他一脸怀疑地盯着女婿方占河:“占河,你跟爹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想拉拢我和你们一起对抗董家,才找了个荒唐的借口给我听?”
“爹,真不是。”
方占河百口莫辩,只能看向秦小满。
他在岳丈这里没地位,最多能引荐两人认识的。
剩下的,全靠小满自己的本事。
“吴老爷不信我和方叔的话,这位唐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你总不能不信她的话。”
秦小满知道面对这种固执的小老头,解释也是无效解释。
除非拉着对方前去董家吊唁一番,才能令对方信服。
可吴老丈年事已高,一来一去要走一天。
一寸光阴一寸金,耽误不起。
“我乃天子亲封的八品诸市署,皇商董家也是为朝廷办事,不敢拿此事信口胡言。”
唐清柔说着。
天璇将随身携带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