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肖成梁在十步外勒紧缰绳,看到像在踩蚂蚁似的车队,眉头一皱,很困惑。
光凭气场就知道押运官银的这群人不寻常。
可这赶马车的本领连秦家庄子上的稚童都不如。
奇了。
“唐姑娘,我以为你到了荣州,没想到硬是跑出荣州地界才和你碰头。”
肖成梁直入主题。
“秦小满说再生稻熟了,让你速速回去。”
几乎是肖成梁的话刚说完。
不远处的城楼方向,又有两匹黑马卷动着尘土赶了过来。
马上两人穿着的胡服金线闪烁,未见其人便知其人。
“董继祥真是豁出去了。”
肖成梁慢颠着马走向前,掉转马头与唐清柔并行。
等着董继祥送上门来。
“吁~~”
董继祥隔着老远便看到肖成梁的身影,知道被抢了先机,心中气血翻涌,气得脸色黑如锅底。
“没想到前后脚的工夫我竟没追上肖二公子,也不知肖二公子不走大路抄小路来见唐大人,所图为何?”
董继祥也不是吃素的,上来一通暗示。
“我以为唐大人押运官银一行,至少走到了荣州境内,没想到还在境外徘徊,唐大人这是来游山玩水的?”
别看董继祥平时接人待物没有差池。
如今看到肖成梁抢占先机,担心秦小满托肖成梁与唐清柔合谋。
一时间也顾不上得罪人。
他今日就算是用逼迫的手段,也要让唐清柔快马加鞭赶回富阳。
绝不能再给秦小满任何拖延时机的可能。
“董少,你说我游山玩水我没意见,只是这些京城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的御前带刀侍卫总不能陪着我胡闹。”
唐清柔祸水东引。
一句话,就让在场所有押运官银的人,都怒目看向董继祥。
“董少,你一匹快马轻骑,在荣州平坦的官道上日行三百里,哪知道我们走在崎岖的山道上,隔三岔五的翻车,夜宿旷野的滋味。”
“早知道这趟差事办不好,还落得董少一句游山玩水的责骂,在下当时说什么也得请求天子让皇商董家跑这一趟,想来无论是山路还是水路,次日必达。”
能在天子眼前露脸的,绝非常人。
也不是谁都会受这种闲气。
董继祥看到其中有不少熟人,是与董家交好和王氏一族的子弟,大吃一惊,赶紧拱手作揖地道歉。
“是我错怪了诸位,这样,一会儿进了城,我请诸位吃茶。”
虽说如此一来又会耽误一两个时辰。
但为了弥补他刚才的失误也是值得的。
“不必了。”
不料,唐清柔当众拒绝。
“我们早起才刚吃饱喝足,好不容易走到了官道上,过了城依旧快马加鞭走官道,争取明天一早抵达富阳县城。”
唐清柔理都没理董继祥的话,小脸一板,看向身后的马车队伍。
“董少亲自来催问咱们行路慢一事,不能让董少看了我们的笑话,大家说对不对?”
“对!”
“即刻起,过五十里食,过百里休整,出发!”
唐清柔振臂一挥,轻踢马腹绕过董继祥主仆二人的马匹,往前走去。
“出发咯!”
肖成梁大喊一声,冲着董继祥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跟了上去。
骨碌骨碌……
后面的马车队伍井然有序地跟上,加快了脚步。
无论上马上的侍卫还是马车后跟着的官兵,在路过董继祥的身边时,都会甩一记眼刀。
“姓董的真他娘不是东西,自己骑着精马嘲讽我们赶路慢。”
“嘘……别说了,别到时候参咱们一本,给咱们穿小鞋。”
“他敢!他是当我鲁东张家好欺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