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个屁!
董继祥压下心头的一口恶气,越是生气,脸上笑意越浓。
“这些粮都是替朝廷收购的,二十万石粮要清点还要每袋检查有无陈粮……这样,我先支付两成的定金,剩下的等到全部清点完再结清,如何?”
他拨弄着腰间挂着的“皇商”金牌,笑吟吟地问。
“这……我相信董少身为董家皇商管事,又是这剑南道六州首富,不会赖我这六十多万两银子的。”
方占河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如果不同意这种结算方式,说不定契约就作废,把粮食砸在手里。
如今囤粮的都在往外抛售粮食,散卖的价格从三十五文已经降到了二十五文,都没有人接手。
反正粮都拉到董继祥面前了,晚结就晚结。
“方老爷放心,我还打算来年买你家的再生稻,我一定不会亏你的钱。”
董继祥说着朝方占河拱了拱手,喜笑颜开。
“还没恭喜方老爷,六万亩再生稻,来年至少能多收六万石粮,就算是一斤十五文,也能白捡十万两银子。”
董继祥假装不知道荣州百万亩闲田租给秦家十年的事。
“我也想卖,可这田租给秦家十年……唉,我真后悔,当初怎么就轻易上了这种瓜当!”
原本因为将囤粮卖出手而开心的方占河,脸色黑如锅底。
“方老爷,这租约哪有一租租十年的,再说了,秦小满当初是说租了养鹅鸭,可没提这田里能长再生稻。”
董继祥笑容阴险。
“他不仁在先,你们也可以不义,整个荣州的商户有一多半都租了田,剩下的一少半也囤了粮,你们联起手来,还制服不了一个小小的秦家?”
董继祥朝着方占河勾手示意。
“董少有何妙计?”
方占河马上附耳过去。
等听完董继祥的话,方占河双眼一亮,不停地点头。
“高!实在是高!”
“这么干一定能倒逼着秦小满来求我们!”
方占河势在必得。
连告辞都没说一声,就拎起衣摆往方家马车的方向跑去。
直到人看不见,董继祥伸手捏了捏自己笑得发酸的两腮,轻哼一声。
“秦小满,你害得我囤的粮砸在手里,就算按原价三十一斤卖给朝廷都卖不出去,原本这一批粮,我能赚上百万两……这笔账,必须要算在你的头上。”
不止他囤的粮。
蜀外董家各分部的囤粮,抛售的时候也都遭受了压价。
京城的粮价更是一夜跌了五文钱,还在继续下跌。
“这些商户们遇事不抱团,都想先下手为强将囤粮脱手……那我就让你们抱一抱团。”
大不了今年囤的粮积压起来,等到来年再卖。
只要让荣州商户们联起手来掌握住粮食的收成,不论明年是旱是涝,价格还是由他们说了算!
实在不行还有朝廷买单。
“秦小满,你挡我的财路我抢你的田,来而不往非礼也。”
……
咚!
咚!
秦小满正沉浸式画图中,感觉到脚下微微震动了几下,他歪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头。
“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那片废墟就清理干净了?”
他以为要下午才能清理干净,傍晚凉快了才能动工夯地基。
话落,就见父亲满头热汗地跑了过去。
“小满,你的图稿画好了没?”
“甜水街的人们天没亮就开始收拾,刚才收拾干净,我让他们休息一下再夯地基,结果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