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信使刚开口,便感觉脖颈一热,双眼视线由运粮的车队转换到晴朗的天空。
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吁。”
出剑砍掉信使脑袋的青年,伸手拽住缰绳。
一剑将还坐于马上的无头信使推下马去。
“镲!”
又一声。
马头与马身分离,血溅五尺。
青年一脚踹翻马身,自袖中掏出一方白色帕子擦尽长剑上的血迹,丢到信使的头颅上,盖住信使死不瞑目的双眼。
“埋了。”
“通知各处,再生稻一事距离公告天下,最多可再拖延五日。”
从荣州到京城,八百里加急换马不换人地跑,一来一去是四日。
周端良收不到朝廷回信,便会知道路上出了事,下一次,必定会派军队护卫。
到时候无论是董家还是王家还是谁家,都没办法再动手劫人毁信。
“五日?司少侠,时间太短……”
说话的人话还没说完,眼睛已经没入了土中。
“我是为董家做事不假,但还轮不到你们对我指手画脚,五日,嫌少的话,下次不必请我出手。”
青年嗜血的眼神从董家人身上扫过,见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他满意一笑,又从袖口抽出一方白色帕子,擦完剑上的血扔到死不瞑目的新头颅上。
“埋了。”
“是!”
……
“小伙子,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
秦小满将一口烧掉漆边的铜壶放到它的主人一位老奶奶的面前,擦了擦被泪水浸湿的眼眶,憨厚一笑。
“这壶可是你家传家宝,重新上了漆能值不少钱呢。”
他说了几句讨喜的话,让老奶奶脸上的愁容少了一些后,再次投入到了搜索财物的过程中。
不一会儿,又将几个油壶和半架纺线的纺车拖了出来。
除了他以外。
唐清柔和天璇也未离开,帮着唐叔一起收治伤者。
连日奔波的衙役和官差们还在搜索着压在废墟下的尸体,寻找着有没有奇迹发生。
县令夫人也带了人手,架锅做饭。
许多未被牵连进火灾里的街坊邻居,也自发地围了上来,开始帮助那些受灾的人们在街上搭建窝棚,有一个暂时安歇的场所。
人多力量大。
等到日落西山时,街道中央搭建的窝棚里,被烧毁房屋的人们围坐在一起喝着热粥,难得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哪怕以后时日艰难,眼前能够有一口热粥、有一席安眠之地,就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动力。
秦小满坐在肖府石墩子下面,又喝完一碗莴笋糙米粥,打了个饱嗝,看向坐在旁边的唐清柔还有章县令他们,慢慢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公子,天色渐晚,不如早些回家休息?”
章县令嘴里的粥还没咽完,就又劝上了。
生怕他这小身板吃不了苦受不了罪。
“休息,等我办完一件事就休息。”
秦小满说着,朝窝棚方向走去。
章县令顿时面色一变:“公子不只想和受灾的百姓同吃,还要同睡?”
天呐!
公子的心胸果然是他不能揣测的。
章县令顾不得斯文,“咕嘟咕嘟”灌完剩下半碗粥,端着碗就跟了上去。
“诸位!”
秦小满站在窝棚前,他哑声开口,声音不大,没几个人听到。
“秦公子有话要说。”
“你别说了,听秦公子说。”
但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