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倪是玉兰的忠实粉丝,家中收藏了不少玉兰大师的画,听完这话,忍不住上前把行舟的画作又细细研究了一下。
然后,他淡淡一笑,只是有几分不屑,弯腰问陆行舟,“孩子,你是不是模仿了玉兰大师的画法画了这幅画?”
行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淡定回答:“我现在还在初学阶段,画法都是师父教的,免不了会有师父的影子。但师父说了,等再过两年,我的画就会自成风骨,现在用不着纠结风格。”
简单总结就是,你说的都是小问题,全在射程内,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老倪呵呵笑道:“老陆,你这重孙子口齿是真伶俐,但自从十年前程昱出师之后,玉兰就再没收过徒弟。以她在国内的资历,如果真收了这么小的关门弟子,外界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当年,她相中程昱的时候,可是动静不小哇。”
听到这话,陆岱旬的脸色僵住,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他对这些不懂,也没见过玉兰,也不知道她收徒弟什么规矩。
但是老倪这话,明显不就是意有所指吗?
他想说陆行舟这师父拜得不明不白,说不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才让人家勉为其难不得不收徒。
又或者他干脆就是自己假冒的呢?
陆岱旬下意识想为自己家的重孙子反驳两句,但是一想到近来听到的各种令他闹心的关于董甜的负面消息,竟然有些动摇。
他知道老倪是玉兰的粉丝,在这件事上没必要说谎,而且,他也觉得老倪分析得有几分道理。
其余众人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暧昧不明。
陆行舟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行舟。”
董甜突然出声提醒了儿子一句。
在座都是长辈,就算对方说话难听,行舟也不好自己怼回去。
她迅速收好画,“我儿子才六岁,冒充玉兰大师的徒弟有什么好处?”
陆慎廷拍拍儿子的肩膀,冷冷一笑,“倪伯伯要是想见见玉兰大师,可以直说,用不着开这种冷笑话逗我儿子。”
老倪眼睛亮了,“你能让我见着玉兰大师?”
陆行舟皱皱鼻子,哼道:“爸,你可不要乱答应,我师父说了,为老不尊者不见!”
陆慎廷轻笑,“那就没办法了。”
老倪气得红了大半张脸,“你们爷俩一唱一和什么意思?”
陆岱旬笃定接话,“能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有人吃不着葡萄偏说酸,也不会自讨没趣。”
老倪气得半口气噎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
有人打圆场,“哎呀,是谁的徒弟有什么重要?有道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么小就画这么好,不管跟谁学的,都是有天赋。”
陆岱旬又昂起下巴,故意斜着眼瞄老倪,“我们行舟在绘画上,那可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要不然玉兰大师也不会悄悄收为徒弟,得了香饽饽当然不能张扬,别人抢怎么办?”
董甜见这俩老头儿都够固执得,场面着实尴尬,蹲下来跟儿子耳语了几句。
陆行舟板起脸显然不乐意,但见董甜一副拜托的表扬,暗暗叹气,还是甩着小短腿走过去。
“太爷爷,不要生气了。”
然后,给老倪端了一杯茶,“这位爷爷,你也别生气了,粉丝的心情我也理解,要是有人在外面冒充我师父的徒弟,我也会很生气。”
老倪看着那杯茶,也只能接下来,对方不过是个小娃娃,他还能真置气?
不过,酸人家也是真的。
他挑眉,“如果哪天能证实你真是玉兰的徒弟,我倪大勇摆百家宴给你道歉。”
陆行舟眼睛一亮,“说话算话?”
老倪见他那个表情,有点心虚,但大话已经说了,当然不能收回来,“我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还能瞎说?”
“那……我就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