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关飞出声,女人便急着解释,“你不要乱想,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回去。”
“嗯,需要我去机场接你们吗?”
“不用了,等我们安顿好,一起吃个饭吧。”
“好。”关飞挂断电话,又开了一罐啤酒。
……
往年在村里,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会早早起床,走街串巷地拜年。
有些被接进城里跟孩子们一起生活的老人,也会在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就是想和亲人们见一见,好像过年就是要这样才喜庆。
西集镇一带还有流行拜年磕头的习俗。
秀河村算是发展好的地方,生活水平相对好,人们的思想也活跃一些,这几年除了至亲之间,小辈还会给长辈磕个头应应景,倒也没人挑这种礼数了。
董甜以前很不喜欢过年磕头的习俗,大年初一,都要穿上干干净净的新衣服,谁愿意往地上跪,还磕头?
她从来都不肯。
有些人家会在地上放个小垫子,她就假装看不见。
她那时候还眼瞎着,喜欢周子义。
除了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最主要的,还是周子义在她面前装出了知识分子的派头,她喜欢有知识的绅士,想过电视里的那种生活,从来都不想一辈子窝在村子里,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不过,她那时候是真有点傻就是了,没看出什么是真内涵什么是假清高。
大年初一,董甜在鞭炮声中睁开眼,外面似乎刚见天光,屋子里还是灰蒙蒙的,她翻了个身,看着熟睡的枕边人,感慨万千。
尽管她已经重生这么长时间,还是偶尔会担心这一切都不过是个美好的梦境,甚至会想,她是不是已经在那次车祸中死了,这些都是她濒死时的幻想。
想到这,董甜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陆慎廷的脸蛋。
啊,热乎乎,有弹性。
她很满意。
陆先生嘴角一勾,忽然发难攥住她的手指,懒洋洋撩了撩眼皮,声音里尽是半醒未醒的暗哑性感,“新年快乐。”
董甜眯眼一笑,像只卖乖的小猫咪,凑上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新年快乐!”
陆慎廷把她拉进怀里,缓缓翻身,醒了大半,“还早,再睡会儿吧。”
“你昨晚不是答应儿子早上去放鞭炮吗?”
她不提,陆慎廷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抿着嘴唇沉默片刻,难得有些犯懒,紧紧搂着媳妇赖了两分钟,才说:“好吧,我起来去陪儿子,你再睡会儿。”
董甜先坐起来,“我也不睡了,去准备早饭。”
照理说,大年初一,他们是该带着行舟去看看老爷子的,但陆慎廷没有提,她就假装不知道。她现在是有底气的,如果陆家真出什么状况,就让老公从华仁出来好了。
他们有宝川堂,有天路,日后一定还会有许多别的,半点用不着担心。
她和陆慎廷起床之后才开始收拾洗漱,行舟和瑶瑶就起来了。
两个孩子的新衣服,都是大伯母亲手做的。
陆行舟是一身红底金色绣纹的中山装,瑶瑶是同色系的斗篷和裙子,裙边用了白色的兔毛滚边,两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似的,特别喜庆。
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两个孩子对着陆慎廷和董甜齐齐拜下去。
“爸、妈,过年好!”
“大哥、嫂嫂,过年好!”
董甜哭笑不得,忙不迭把两个孩子扶起来,“过年好,过年好。”
她没想到两个孩子会准备这种过年的大礼,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在地上铺个坐垫了,虽然家里的地板很干净,但往硬硬的瓷砖上一跪听着也怪疼的。
董甜本来想去洗脸的,这下只能回房间,把准备好的大红包拿出来,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压岁钱。”
“谢谢妈妈。”
“谢谢嫂嫂。”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