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命令,王佑安的手里出现了一套郑长山的衣服,递给裴永怀。
两人各自找地方把身上从死人那里扒来的一身军服换了,然后找了一处公路边安静的等着人,主要是裴永怀现在越来越不想跟王佑安说话了。
他心里正不断的拿不如自己的人的生活、经历,给自己找平衡呢。
因为是战时,公路上要么没车,要么就是一队队的军车不断,两人等的这段时间,这截公路上,车的影子都没看到。
奔波了一晚上,吃饱喝足,头上又有暖意融融的太阳,两人靠着树都快昏昏欲睡时,才终于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
远处的公路上一辆军用吉普车驶了过来。
车子离得越来越近,王佑安的眼睛越来越亮,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正是她一直惦念担心的郑长山。cascoo.net
只是人好像憔悴了很多,显得那双盛满了喜悦跟柔情的眼睛,更加惹眼。
车子在两人面前停下。
王佑安隔着车窗玻璃看清楚男人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想起了他跑到阵地前的事情,头一扭,冷哼一声,直接打开车门,把人从驾驶室上拽了下来,然后推着人上了车后座。
全程没说一句话,表示自己生气了,很严重。
然后坐上驾驶座,开车掉头往回走。
郑长山的身体整个陷在座椅里,眼里的笑意却更浓了些。
这就是自己媳妇,自己深爱的女人,即使生气,依然还是关心着自己,抓紧时间让自己多休息。
张守道看着坐上车的裴永怀小臂下空荡荡的一截,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安慰道:“没事,少了一只手而已,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养伤,到时我给你联系国外最好的假肢。
以后能做的事情也还有很多,不管你怎么选择,我们都会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
醒来也一天一夜了,裴永怀跟王佑安混了这一路,早被她有意无意挤兑得神经粗大,接受了自己断手的事,只对张守道的关心和帮助,道了声
。谢,就说起了剩下九个队员牺牲的事。
最后低低道:“我们把他们的骨灰带回来了,想着这样总比长眠在异国他乡好!
就是骨灰还是混合的,也不知道他们的家里人会不会计较?”
自己的祖坟里葬了别人,这在有些地方是犯忌讳的事。
张守道沉吟了一会儿,道:“到时问问吧,不行就在暗影的基地附近选一块山地出来,给他们造坟立碑,只要暗影在一天,都会有人记得给他们上香扫墓!”
两人的事情说完,郑长山才开始干活,把裴永怀已经好了的手臂,给重新缠上了一些染血的绷带。
裴永怀还单手给自己上了一回妆,让整个人都显得苍白憔悴一些,尽量弄成一副重伤未愈的样子。
张守道则在一边跟王佑安说话:“目前战线推进得很快,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场战争就快结束了。
前面大部分难啃的骨头,都扫平了,没有需要你出力的地方。
待会你们就跟着运送伤员的飞机一起回去。”
上辈子这场仗也没打多久,何况现在还多了暗影参战,王佑安沉吟了半晌,还是担心孩子他爹的安危占了上风,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也是一名大四快毕业的中医医学生了。
如果可以,我想跟着去前线,多学习一些治病救人的经验!”
饶是张守道知道王佑安在读大学,也还是被她的话惊了一下,去年上大学,这就要毕业了?
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啥常理在这女人身上,都是被用来打破的。cascoo.net
只眯了眼掩饰里面盛满的笑意,道:“那行,这次就先送他们两人去机场回京城,你跟着我去前线!”
裴永怀已经被这女人震惊得麻木了,她就是老天弄出来,专门打击人的,不给人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