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安打开地图看了看,只见这张图上面不仅标了山川河流,还标了一些敌方的军营堡垒。
红笔特别标注的地方,却并没有什么特别。
张守道补充说明:“上面的军营驻地、防御工事,是我们派人探明的。
当然肯定会有遗漏的地方,你自己行动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同时发现新的情况要及时汇报!”
王佑安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起了私事:“你知道现在郑长山的情况吗?”
“他啊,武力值不错,跟着前线部队,到阵地上去了!”张守道顿了下,又接着道:“这是他自己申请的,说是对于受伤的人来讲,时间就是生命!”
王佑安心里有些慌,她一直以为这人就是待在后方的医院里,可能累些,但危险性不大。
她有起死回生的办法,可身体要被炮弹直接炸成了一堆血肉,那再神奇的药估计也没啥用。
眼前闪过了很多炮火中血肉横飞的画面,王佑安心里恨恨的想:没想到这男人还是个这么不怕死、有奉献精神的家伙!
要真出了啥事,她得立马带着他的儿子改嫁,叫别人爸爸去,让他做鬼都不安生。
要没出事,回去了也得罚他跪上半个月的搓衣板,让他一点不为家里的妻儿老父考虑!”
此时的郑长山,正一身狼狈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里,听着外面轰隆的炮火声,感受着地面不时的震颤,就着一盏昏黄的乌丝灯,给一位被炸没了半条手臂的士兵,做初步清创止血的工作。
按说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呆了好几天了,郑长山却突然觉得心里发紧,背后发凉。
可顾不得细究为什么,又忙着低头干活儿去了,后面还有伤患等着呢!
战场就是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缺什么都不缺受伤的人。
张守道看王佑安半晌没说话,知道她担心自己的丈夫,又转了话题:“十一号带了九个人出去,都是考核乙等、有各项专长的军人。
你这次的搜救行动,我没空参与,这边刚从外面回来了十几个队员,你看要不要带上帮忙?”
压下对郑长山的怨念,王佑安摇头拒绝,她一个人行动更加自由
。、灵活。
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张守道带着人也走到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吉普车前。
两人上车,张守道驾驶着车出了机场灯光照射的范围,除了远处时不时闪过的炮弹爆炸的火焰,照亮夜空,周围的景物已经暗了下来。
车子的大灯照射着前面被重车压得坑坑洼洼的路面,张守道小心的开着车,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叮嘱王佑安:“这次出任务得注意点,别心软,离那些女人、孩子、老人远些。
前几天,这些人对我军战士造成的伤亡,不比正面战场上少多少。
哪怕是一些华侨,或者偷渡过去的国人都不能相信,这帮子数典忘祖的玩意儿,对我们的士兵下手,也是眼都不带眨的!”
王佑安点头,她上次在这边做任务就知道了,这些看似羸弱无害的人,杀起人来就跟砍瓜切菜一样利索。
在这片战场上,好心、怜悯只能换来伤害跟死亡。
车子开了一个来小时,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这里离十一号几人失踪的地方,直线距离最近。
当然中间的高山深涧,湍流飞瀑,这些拦路的因素,因为执行任务的人是王佑安,张守道就没考虑过。
拿着自己的包下了车,王佑安挥了挥手跟张守道告别,转身脚尖轻点,人影在树木间几个起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守道看人没了影儿,才开着车子掉头回去,心里头沉甸甸的,这些天暗影的伤亡人数已经过百,虽然多是丙等的,也让他心疼不已,只希望裴永怀一行人能平安回来。
第三回穿梭在亚热带的丛林里,各种动物大概是因为远方的炮声受了惊,不是躁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