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完了银行,挖百货大楼,不止王佑安,其他所有人的心里都憋了一口气。
他们是来救人的,结果全被安排挖物资了,一个活人没救出来。
可第一天进部队,学的就是服从,只要还想着当军人,他们就只能听令行事。
心里安慰自己,没能救人,能抢救些物资出来,也是为国家减轻经济损失。
时间过去三天了,被掩埋在废墟下的人,生还的希望已经渺茫。
偶尔挖出来的尸体都开始腐烂生蛆,八月的唐市炎热不已,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尸臭的味道。
每天专门运送尸体的队伍就不下几十支,同时负责防疫的人员,扛着一袋袋石灰不要钱似的往地上洒。
本来在这里吃的东西就有限,不是压缩饼干就是军用罐头,这下吃东西对众人来说都成了考验。
王佑安一群人几天没有休息,实在太累了,就地一坐,眯上十几分钟,半个小时继续开始挖。
身上的衣服在汗水的不断浸渍下,再沾上泥土血污,半点没有衣服本身的柔软,成了硬邦邦的壳子。
如此短短几天,好些人就眼睛凹陷,瘦了一圈,造的没个人样儿了。
众人都这样,王佑安也不能太特殊,浑身上下脏得没眼看,最多私底下喝几口空间水,保持精神跟体力。
一天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人的眼皮子底下,饶是她想干什么,也有心无力。
只在夜里找无人的地方上厕所时,断断续续的偷偷翻捡了四具无人认领的年轻女尸,扔空间里,给喂了起死回生的药草,把虎子几人媳妇儿的事情解决了。
怕人发现,也怕又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多一具都没敢弄。
众人整个八月都耗在了这座变成废墟的城市里。
开始顾及着下面埋着的活人,大多徒手挖掘,后面时间长了,确定不会有人活着,挖掘机之类的大型机械,才纷纷上场。
所有人也能稍事休息,不用再跟时间赛跑,赶得那么急。
几乎把这里全部翻了一遍,到了九月初王佑安一行人才接到撤离的命令。
同时这次地震的最终伤亡人数,也统
。计了出来,跟上辈子的唐市地震差不多。
饶了一圈,事件依然发生了,结果还是没有改变。
王佑安听着通报出来的数字,长出了口气,只要别因为她提前插手,死更多的人就行了。
不然有了太多的人命债,她怕是下半辈子都睡不着觉。
队伍撤离的时候是傍晚,还有很多的军人及全国各地过来的志愿者没走,废墟上到处都搭着帐篷。
不管是供外来人员休息的,还是很多本地幸存者的安置点,许多帐篷前面都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准备晚上的晚餐,让人看了连日来压抑的心情都好上许多。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仍然还得努力的活着。
用不了几年,这里就会如灰烬里长出的树苗一样,在废墟里建起一座新的城市。
等过百年,人们想了解这次事件,就只能翻阅史书,查找寥寥无几存世的照片了。
一行三百多的战斗人员直接往设在沙漠里的基地去,几十名后勤人员则在项北望的带领下回了海边的零零三基地。
王佑安要回阳市,跟去沙漠的人能同行一段,所以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看着疲惫不堪,瘦了不少的队员,难得主动开了一辆卡车,在仍然坑坑洼洼的公路上打头阵。
军卡刚开出唐市地界,路况好了,颠簸少了,后面车厢里不少人就彼此靠着睡了过去。
傍晚微热的风,透过绿色篷布的缝隙吹进车厢,吹走车厢里众人身上劳累了一天散发的酸臭味。
在连绵不断的呼噜声,王佑安眼睛盯着前面的路,手脚随着路况不同,下意识的配合着动作。
不经意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