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的人,想着明天家里要来稀客,又跟领导请了一天假。
出了医院,这才把背篓绑在自行车上,推着,跟王三妹一起往回走。
到了行人少的路段,郑长山提着心问:“你又要出任务了?”
王三妹摇头,观察着郑长山的面色,反问:“你想离开这里吗?”
郑长山听得有点懵:“你这话啥意思?”
“他们让我当教练,这样就得常待在驻地。
我说我待在哪里无所谓,主要得跟你们和孩子在一起。
听首长的话,有给你解决工作的意思,明天过来估摸着就是谈这个事情!”
王三妹解释完,又道:“你可以先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办?
不过不管怎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反正他们早说了,当这个教练是不强迫的!”
突然到了人生的岔路口,郑长山陷入了沉思,王三妹也不打扰,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家。
王希刚放了学回来,浑身脏得不像样,这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整个人恹恹的,难得没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跟郑为民说幼儿园里发生的事。
看到父母背着背篓回家,也只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王三妹放下背篓,看向一边抱着闹闹的郑为民,问:“爹,王希这是怎么了?”
她可头回见到王希这么没精打采的样。
郑为民叹了口气,才道:“放学时跟人打了一架,老师说是因为今天刘得宝家添了个儿子,班里几个小孩子,就说她又有了个新弟弟!
然后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好在老师们在场,很快把人分开了,没怎么伤到人。
我们也是才回来,还没来得及哄人呢!”
王三妹听得这里,还有啥不明白的,心里不由一痛。
她想着孩子还小不懂事,这几年村里也没人在她跟前嚼舌根,还计划着恢复高考后,离开这里。
现在看来得提前了,就是不接教练的活儿,也得尽快想法子搬离这里。
打水洗了手脸,抱着女儿,往屋里走,想好好哄人去。
王希趴在妈妈的肩上,眼泪却突的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不像前几次挨打,哭的声音都能掀了房顶,这次倒是一点声儿都没有,默默是流着眼泪,看样子真是委屈极了!
感觉到肩上衣服的湿意,王三妹也不禁红了眼,原先想着哄人的话,全忘了。
只一下下抚着女儿的背,轻声的不断重复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郑长山随后进来,看着两母女这样,心里难受得不行,从兜里掏了一把糖出来,递给王希,轻声哄道:“别哭了,爹给你糖吃!”
不料,王希听了这话,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含糊道:“他们说,他们说,你不是我爹!”
郑长山伸手把两母女搂怀里,温和道:“谁说的?
你一直叫我爹,我就是你爹!”
随后还强调道:“是我们王希唯一的爹!”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