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听他不是在找茬,而是由衷的在赞赏,诧异了一瞬,然后耿直地说道:
“我也跟你说实话,这阵法,我本来是为了对抗魏国的骑兵设计的,只不过现在因缘际会,跟魏国军队的优点相结合做了改良,用在了蠕蠕人的身上。”
石余恒嘉滞了一下,看着谢元尴尬地笑了笑,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其实有些时候,有些实话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多扫兴啊……”
两个人走了没有多远,远远的就看见沈留祯裹着厚实的毛皮披风站在营帐的前头,遥遥地看着他们。
谢元立时便踢了一下马肚子,加快了速度赶了过去。到了跟前翻身下马,就听见沈留祯捂着嘴在那儿剧烈的咳嗽。
她走过去,霸道地一把抓着沈留祯披风下的胳膊肘,就将他往里头带,一边走一边埋怨道:
“你不在里头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沈留祯见谢元生龙活虎的,没有丝毫的损伤,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温润地笑着说道:
“我听着外头骚乱,实在是放心不下,就想亲眼看一看。”
谢元皱着眉头很是生气,伸手将他肩头上的雪给拍了下来,说道: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以后老老实实地在里头呆着。你要是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就是拖我的后腿,懂吗?”
她抬眼一瞧,见沈留祯那眼睫毛上都落了雪,像是一毛白色羽绒的扇子似的,轻轻抖动着,她便站在那儿不动,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眼睛。
沈留祯见状,与她对视,冻得有些失了血色的嘴唇勾了起来,笑得很是温暖,说:
“看什么?”
谢元没有什么表情,却老实地回道:“看你好看,越发的担心了。”
沈留祯听了之后,欢喜的一直在那儿笑,眼睛中闪着光,似乎世上所有的珍惜和庆幸都在他的眼睛里头。
谢元拉着他坐在了火盆旁,拉着他的手揉搓着,替他暖着身子。
石余恒嘉慢了一步进了帐子,看到的便是他们夫妻这么一副温馨的样子,他实在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心里头又是冒酸气又是觉得怪异。
他故意往两个人的对面一坐,直勾勾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没好气地说道:
“我说谢元,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将自己当做一个女人?你都冻成什么样了,你回来给他搓手?”
谢元抬眸不善的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沈留祯听闻,反手将谢元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头,拉着她,转身用另外一只手抹掉了她眉毛上化了的雪水,温声说道:
“他说得对,你比我冷的多了,该是我暖你才是。”
那模样真是风度翩翩,又缠绵悱恻,十分的温柔。
这一下,石余恒嘉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了,一时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直在那儿冷笑。
正好这个时候,门外有人通报,斥候回来了。
谢元连忙将自己的手从沈留祯的手里抽了出来,很自然的放在了膝盖上,坐直了身体,下令道:
“进来。”
人进来之后,单膝往地上一跪,禀报道:
“将军,四卫的骑兵队截住了蠕蠕人的后路,抓获了他们带兵的首领。其余方圆三十里之内,已经不见敌人踪影。”
谢元一听,眉目见的冰雪这才真正的化了,明显神情一松,说道:
“你去休息吧。”
“是。”斥候语气一松,语气里头带着高兴,对着谢元一笑,转身出去了。
谢元随即扬声下令:“去传令,让四卫骑兵队将俘虏带过来!”
“是。”外头的传令兵转身去了。
她想了想,又走到了帐子门口,看着外头的风雪,接连下令几条命令,让全营解除了预备作战的阵型,重新搭帐篷进帐子取暖休息。
这样的天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