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噩梦。梦里头,天和地都是灰青色的,是死人的颜色。我站在一片旌旗剑戟凌乱的战场上。眼睛所见之处,全是各种各样惨死的尸体,能一直从我的脚下,蔓延到天边去。”
沈留祯顿了顿,即便是他现在长大了,这个儿时的梦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是现在想起来,当时的那种冰凉的感觉,依旧清晰无比,令他汗毛直竖。
他轻声问:
“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好像天地之间,就只剩下我一个活人了,独自站在那灰青色的天地里头。
我一个小孩子,独自一人站在荒野之中,在无边无际的尸体之中,感受着那种冰冷孤寂,还有恐惧。”
沈留祯说着,身子很轻微的瑟缩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冷,他抿了抿嘴唇,说:
“因为那个梦,我惊惧了许久,不敢一个睡觉,不敢在无人处独处。后来我才想明白,其实在那个梦里头,我最怕的并不是死人,而是那种氛围下的孤独。”
沈留祯突然就又轻松地笑了,说:
“也因为那个梦,身边那些可恶的人,在我眼睛里头都变可爱了。因为他们是活的,有体温,会说话。让我觉得周围有热乎气儿,不至于冰冷、孤寂。”
谢元一直安静的听着,问:
“所以,你死活都不想练武,按照师父的安排从军,跟这个梦也有关系?”
沈留祯说:
“那是当然。我傻吗?往自己最恐惧的梦里头钻?读读书,跟身边的活人斗斗心思斗斗嘴不好吗?”
谢元长出了一口气,说:“你可真能藏心事,咱们认识好多年了,这是头一次听你说这个事情。”
“不是我要藏,是平时根本想不起来,刚刚听你说战场上的经历,给我勾起来了。”
他睁着无辜又明亮的眼睛,仰头看向了谢元,说:
“阿元,我真是佩服你,你不怕吗?战场上那么多死人……”
谢元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说:“刚开始当然怕啊……但是时间长了之后,这种景象太频繁了,后来就习惯了。”
沈留祯的眸光一闪,问:
“你还记得当初,在临江城外,咱们跟关义飞他们在一处时,你当时的初心吗?你打仗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终止战争,你还记得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